沈玉蓮隨即斂襟垂眸,低低的應了一聲,“是!”便再也不敢吭聲。
整個公主陷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莫青辭不在府中,說是領著人出去找兒子了。可雲中城那麼大,挨家挨戶的搜,也是所需費時。若是有人存心要藏起一個孩子,想來不是那麼容易能找到的。
踏入房間的那一瞬,林慕白嬌眉微蹙。伏在容哲修的耳畔低語幾句,容哲修便點了首。上前一步,瞧一眼滿屋子的奴婢奴才,還有那些交頭接耳,拿不定主意的大夫們。
容哲修端起了世子爺的架勢,一聲低喝,“公主需要靜養,所有人都出去。”
見著是個孩子,誰也不當回事。
然則容嫣然身邊的丫鬟——薔薇,當日在城門口是見過恭親王父子的,急忙跪在了地上,“參見殿下,參見世子。”
乍聞是殿下和世子,滿屋子的人隨即跪下行禮。
“滾出去!”容哲修面色微冷,敢不把他當回事,真是豈有此理。
眾人魚貫而出,如意快速開啟緊閉的窗戶,保持房間裡的空氣流通。當然,也得當心,免得房內溫度太低,容嫣然會受涼。
抬步上前,林慕白瞧一眼床榻上雙眸緊閉,唇齒緊咬的容嫣然,察覺容嫣然的唇瓣有些微紫。心下猶豫,便拾起了容嫣然的手,仔仔細細的瞧了瞧容嫣然的指甲。容嫣然的指甲不是尋常人這般粉嫩微紅,而是透著青紫色,這根本不是健康的指甲顏色。
深吸一口氣,林慕白檢視了容嫣然的眼結膜,這才將指尖輕柔的搭在了容嫣然的腕脈上。
房內瞬時一片寂靜,誰都沒敢說話,只目不轉睛的盯著林慕白。要知道容嫣然從昨夜開始就一直昏迷不醒,大夫們下了藥也施過針,但都沒能讓容嫣然醒過來。
良久,林慕白才鬆了手,輕嘆一聲起身。
“怎麼了?皇姑姑這是得了什麼病?”容哲修問。
“是酒勁上腦,加之她本就有舊疾在身,本不該喝酒。”林慕白麵色微沉,“脈象時斷時續,心脈不穩。可見平素心神不寧得厲害,也不知是身體的緣故還是心理的緣故。”
容哲修歪著腦袋看她,“你是在告訴我,不知道她是自己不想醒還是有人不讓她醒?”
“我開一副方子,煎了藥喝下去便沒事了。”林慕白不願多說,走到案前提筆揮墨,“她需要靜養,你們別圍在床前,否則她更難呼吸。她心脈不穩,心率不齊,只怕臟器不好。”
她說的隱晦,也不直接挑破。“得多觀察幾日,這副藥暫時先吃著罷!”
“為何城主不陪著公主?”如意環顧四周也沒看見莫青辭的身影。
“當然是去找兒子了。”容哲修撇撇嘴,繼而望著神情遲滯的容顏,一臉嫌棄的盯著林慕白,“若是我和小白出了事,我想我爹一定會先護著你,再來找我!重色輕兒子!”
林慕白蹙眉回望著容哲修,“這話一股子酸醋味。”
容哲修朝著她扮了個鬼臉,“就是醋了。”
如意卻笑了,“若是來日師父有了孩子,那世子就不必吃醋了,換殿下吃醋。”
“那我帶著小白的孩子,小白跟著我,爹跟著小白,到最後你們都得聽我的。”容哲修隨手抓了案上的蘋果,一臉的稚氣未脫。
林慕白笑得面色緋紅,“真是胡鬧。”
“你可別不知好歹。”容哲修煞是認真的盯著她,“旁人想生我爹的孩子,我還不肯呢!對你,算是夠情義了,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是是是,世子爺對慕白另眼相看,慕白感激不盡。”林慕白無奈的搖頭,這小子的損嘴也不知是不是他爹的遺傳,這般能說會道。
容哲修滿意的頷首,“這還差不多。”
“如意,把這個交給公主身邊的婢女,讓她去抓藥煎藥,越快越好。”林慕白輕嘆一聲,“等公主醒了,再問問她的自身情況。我總覺得,她這病沒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容哲修不解。
林慕白蹙眉,“心脈受損,是會死人的。”
容哲修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是怎麼受損的?”
“有人是天生的,有人是後期受傷之故,不過也有的是因為長期受了驚嚇或者心神不寧所致——”
“胡言亂語!”還不待林慕白說完,門外已有怒斥之聲冷厲傳來。
門被開啟,莫家老太爺拄著拐,一臉黑沉的走進來,“什麼叫長期受了驚嚇?公主在府中過得好好的,你這話是說我們莫家苛待公主。這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