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元青都失蹤好幾日了,若是真的要離開,也該早就離開了,怎麼會——還在雲中城?
“師父去看看吧,只不過小心嚇著!”如意替林慕白更衣洗漱完畢,五月才進門伺候容盈。
“走吧!”林慕白顧不得容盈,率先與如意出了房門。
容盈半倚軟榻,斜睨著疾步離去的師徒,心下有些微恙。方才如意可是說了。當心嚇著,那麼這元青會以什麼姿態出現在林慕白跟前呢?
能把林慕白嚇著的,約莫不簡單。
想了想,還是得過去一趟,若然真的嚇出個好歹——轉念一想又不對,早前她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哪是嚇大的。如今還有什麼能嚇著她?不過跟去看看也好,免得她萬一真的嚇暈了,倒教別的男人白佔便宜。
去城門口的路上,到處可見雲中城守衛戒嚴的陣勢,看樣子這事怕是不小。如意也沒敢多說。只道讓林慕白做些準備,看一眼就走。
到了城門口,莫青辭早已等在那裡,一臉的暗沉陰鬱。見著林慕白便是微微一怔,頷首輕嘆,“側妃怎麼過來了?”
“聽說找到了元青?”林慕白挑眉。
莫青辭點了頭,“就在外頭,只不過奉勸側妃一句,還是別過去為好。”
林慕白垂眸,這話怎麼與如意說的一個模樣,不禁問道。“這是為何?”
“元青死了,死得太難看。”莫青辭揉了揉眉心。
“怎麼死的?”林慕白問。
莫青辭猶豫了一下,瞧一眼從後頭趕來的容家父子,只低沉道出四個字,“五馬分屍!”
音落瞬間,容哲修下意識的抓緊了容盈的手,他這廂也算是殺過人的,但——還真沒這樣弄死過人。五馬分屍,可想而知,死狀該有多悽慘。
沒有深仇大恨,是不可能做下如此慘案的。
“如意,你留下,我去看看!”林慕白麵色沉重。
“師父,如意不怕!”話雖這樣是,但如意的心裡是有些慌張的,畢竟自己也沒見過五馬分屍是何模樣。只是在公主府的時候,聽得他人言語說元青被人五馬分屍,是故才會再而三的提醒林慕白要當心。如今親眼去看一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住。
林慕白也沒有拒絕,身為自己的徒弟,是有資格與她並肩作戰,與她攜手合作的。何況這種事別說是仵作。便是身為大夫,也偶有接觸,沒有強大的心裡,怎麼能當得了好大夫?
只不過,看到屍體的那一刻,如意還是沒能忍住。跑到一側的大樹下,吐了個乾淨。
一張席子上擺放著元青的屍首,面目全非,四肢撕扯傷,身首異處。
“五匹馬都已經抓住,不過都是城中百姓丟失的馬匹,沒有什麼破案價值。這些丟失馬匹的人家也都做了詢問和筆錄,丟馬的方式也是各有差異,聽上去沒什麼共通之處。”莫青辭知道林慕白的意思,誰讓她此前是仵作呢!
林慕白自己轉動著木輪車,在元青伏屍處掃了一圈,“就是這兒?”
“血跡未乾,就是這兒。”莫青辭頷首。
林慕白搖頭,“不太對。”
“怎麼不對?”莫青辭蹙眉。
“既然是五馬分屍,按理說該血濺三尺才對。你看地面的血跡,沒有呈現噴射狀,而是水滴狀,這意味著什麼?你再看血濺的範圍,很明顯範圍太小。”林慕白斂了眉目,眸光凜冽如刃,“若我推斷不差,元青在被五馬分屍之前,必定早已被人殺死。所謂的五馬分屍,是真的只在分屍而已。”
莫青辭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元青早就死了?”
林慕白頷首,“沒錯。也許推斷出死亡時間,還能順藤摸瓜一番。城主不要著急,想必仵作大人,會有明確答覆。”
讓莫青辭沒想到的是,事實確實如此。
連仵作都斷定,元青確屬死後分屍,莫青辭便沒了話語,只是望著那一堆殘肢,微微凝了眉頭,輕嘆一句,“別教公主知道。”
如意白了一張臉想著,這莫城主對公主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是多年夫妻,怎麼說這人心都是肉長的。
仵作做了初步檢驗,在元青身上並沒有發現多少有價值的痕跡。不過有一樣是肯定的,元青已經死了三天以上,具體是什麼時候死的,還得仔細複驗之後,才能再下結論。
林慕白也不著急,人都死了,她再著急也沒什麼用。雲中城的仵作也算是經驗豐富之人,上回金鳳的死,便是驗得極好,是故林慕白也信他。
莫青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