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問。
他道,“剛剛!”
她挽唇淺笑,“也不去歇著,來找我做什麼?”
“想你!”他慣來毫不避諱。
她面頰微紅,若開盡春日的桃花,柔美而嬌豔,“也不怕失了身份。”
他不以為然,“對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尚且遮遮掩掩,又有什麼趣兒?”繼而長長吐出一口氣,溫軟低語,“容夫人,你可想我?”
林慕白垂眸一笑,沒有吭聲。
俄而他又問,“不想?”
她的聲音很低,“想!”
他輕嘆一聲,“想得很輕,渾然不如我想你來得多。看樣子爺不夠努力,否則你怎會只想我一點點?”
林慕白的臉當下紅得更厲害了一些,“胡言亂語。”
他俯身咬住她的耳朵,曖昧淺語,“嗯——爺早就說過,爺慣來用做的,所以胡言亂語這四個字不適合。你該說,胡作非為才是。”
她脖子一縮,下意識的咬唇,面色泛紅的別過頭去不理他。
真當是越來越不正經,難怪有個混世魔王的兒子,敢情都是傳承於他。
待行至馬車處,容盈又恢復了最初的痴傻之狀,小心的抱起林慕白便上了馬車。馬車徐徐而行,他將她緊擁在懷,這幾日的瘋狂思念,在此刻徹底決堤。
他抱得生緊,讓她險些窒息。
好不容易鬆開少許,卻已被他快速攝住唇,突如其來的洶湧,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唇齒相濡,他發了狠的與她糾纏,這般的渴望,幾欲掠奪她口中所有的甜蜜滋味。
他的舌在她的口中席捲而過,痴纏不休。
她只覺得胸腔內的最後一口空氣,業已被他抽乾,下意識的抓緊了他的胳膊,低喚而含糊不清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容、容盈!”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權當應了。
終是不捨的鬆開手,他低眉望著懷中柔軟依偎的女子,附耳低語,“容夫人,你是我的。”
她嫣然一笑,應一句,“是!”
便算是契約,生死不離。
遠處。天雍淡淡然佇立,身後隨著行雲,望著容盈帶走了林慕白。眸色微沉,雙手負後,面色不是很好,低沉微冷,似憤怒又似可笑。
“主子?”行雲道,“好不容易等到了恭親王的出現,咱們還要不要跟?”
天雍冷笑兩聲,“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
被欺瞞了這麼久,如今也該好好的算算總賬了。不然還以為他是個傻子,被人一直矇在鼓裡。抬頭見。有細雨綿綿而下,這天氣說變就變,還真是夠翻臉無情的。
夜凌雲正讓人將訊息送往京城,院子外頭便已經有了冷厲的呵斥聲。快速開門,見著院子裡的陌生人時,夜凌雲微微一怔,“敢問閣下,是什麼人?”
天雍拂袖而立,一襲白衣勝雪,“你說我是誰呢?凌公子!”
眉睫陡然揚起,夜凌雲拂袖便揮退所有人。眾人皆散,速度極快。
“你來這裡做什麼?”夜凌雲冷然上前。
天雍瞧了行雲一眼。行雲快速的退到院外守著。深吸一口氣,望著綿綿而下的細語,天雍笑道,“外頭下著雨,怎麼也不請我進去坐坐?身為夜家莊的莊主,未免太小氣。”
夜凌雲冷笑兩聲,望著漸行漸近的天雍,“沒想到你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這裡。”
“我為何不能來?”天雍笑得寒涼,“我若不來,你這夜家莊豈非要隻手遮天?”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夜凌雲嗤之以鼻。
天雍已經站到了夜凌雲的跟前,髮髻被細雨侵溼,唇邊的笑意越發詭譎陰冷。“聽不懂嗎?那也好辦,我給你個提示。六年前那一夜,發生了很多事,能挽回的不能挽回的,都在那一夜徹底崩塌。不知道,我有沒有說錯?”
夜凌雲冷笑兩聲,“六年前的事情,現在舊事重提,有什麼用?”
“沒什麼用,就是緬懷一下我死去的妹妹罷了!”天雍笑得寒涼,“當年她死得慘,就這麼縱身一躍。便隔斷了陰陽,做了崖下冤魂。”
夜凌雲的面上微微一緊,但很快就恢復了慣有的鎮定與冷漠,“逝者已矣,還說這些做什麼?”
“是啊,逝者已矣,我只是擔心夜莊主放不下,所以特意過來勸慰一番的。”天雍輕嘆一聲,“當年覬覦她的人太多,可偏偏她選了最不該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