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誰都沒敢吭聲,不知道這玩的是什麼花樣,怎麼看著看著,有些不太對勁兒呢?身為新郎官的孟麟不去找自己丟失的新娘子,卻在這裡糾纏假的翌陽郡主,這假郡主又跟沐親王妃極為熟稔。
一層層的關係,似乎很複雜。
白狐冷笑兩聲,“你成你的親,我走我的路,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咱們無話可說。”
“你不是來搶親的嗎?”孟麟放緩了聲音,撿起了地上的大紅蓋頭。
白狐面上一緊,“誰說我是來搶親的?”她掃一眼眾人投射而來的灼灼目光,只覺得臉上燙得厲害。縱然是江湖兒女不計小節,但是這種場面,實在太過難堪。她終究是個女子,何況還被孟麟這樣戳中心事,讓她覺得是一種羞辱。
她深吸一口氣,回眸望著漸行漸近的白狐,“再說了,就算我是來搶親的,你肯跟我走嗎?你不是看到了,我搶不走,所以只好放棄。”
孟麟握緊手中的大紅蓋頭,“你都沒有搶。怎麼知道搶不走?”
白狐揉著眉心,“這話說的,好像是我不夠賣力似的。孟麟,你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嗎?新娘子在外頭,毫髮無傷,我沒有動她分毫只是打暈而已,你現在就能把她接回來。”
“你真的盡力了嗎?”孟麟冷了眉目,“白狐,你確定我要娶的就是外頭那個女人?”
“外頭的,不就是翌陽郡主嗎?”白狐蹙眉望著他,“孟麟,你別再耍我了,我知道你夠聰明,我也知道自己比不上你。但是你我相識一場,有些事情我不想再糾纏了。”
“那你以前算怎麼回事?一直纏著我,是誰給你的勇氣?難道不是你自己的自作主張嗎?你糾纏的時候沒有問過我,你放棄了也沒有問過我,你當我是什麼?能任由你折騰?”孟麟嗤冷。
白狐撇撇嘴,“算我對不起你,不過現在你要成親了。咱們也兩清了。”她正欲飛身而去,哪知屋頂上早有御林軍撒開天羅地網,她想飛出去也沒那麼容易。
他早就料到,一言不合,她就會跑。
這女人別的本事沒有,消失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好,否則怎麼可能一走就是六年。沒心沒肺得,教人咬牙切齒。
“你到底想怎樣?”白狐凜然,抬步就往外走。
孟麟一個箭步上前,突然扣住了白狐的手腕,就勢往自己懷裡拽。
白狐的手高高舉起,下一刻卻停在了半空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白狐自己。她不敢置信的望著快速放大的容臉,唇上一熱,已被他攝住了唇。他貪婪的攝取著屬於她的滋味,熟悉的味道,空了六年的時間。她不會明白,有些東西與日俱增的可怕,那種折磨不單單屬於她一人,還屬於他。
原以為自身涼薄,對一切都無所在乎,卻原來只是小心得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自己不肯低頭,也難怪他會失去那麼久。
如今回來了,他就再也不會放手。
白狐的手,死死揪著他的胳膊,一時間她沒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庭廣眾之下,孟麟突然來了這一套,實在出乎她的預料。
記憶裡的孟麟一直排斥她,即便離開那一天,他也沒有半句好話。聽黑狐說,她把玉佩還給他的時候,他也是滿臉的不在乎。那麼現在,到底是羞辱還是認真呢?到底怎麼回事?
一吻作罷,孟麟如釋重負,“好了,可以成親了。”
白狐斂眸,“那我走了。”
“你走了,我上哪兒找新娘?”他問。
她還是不太明白,一臉不解的望著他。
孟麟終於笑了,含笑望著她,“你穿紅色真的不太好看,就跟上次那樣,穿出了戰甲的感覺。不過,我喜歡!”他為她蓋上大紅蓋頭,“你就是翌陽郡主,外頭那個不過是個宮婢替身。”
蓋頭下面的白狐,顯然是一臉懵逼的,蘇婉在旁竊笑,也虧得孟行舟當年教出這麼個小狐狸。說是要把人引出來,結果呢?
跟容盈求了個名分,翌陽郡主。
還求了一場盛世婚禮,新娘到位。
這下倒好,名利雙收,洞房花燭。
不過容盈也知道孟麟為什麼要為白狐求個名分,倒不是為了光宗耀祖之類的,而是有了位份的女子,是上了官籍的,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都沒用。他這是變著法的斷了白狐的後路,但是選擇權還是在白狐身上。
如果白狐現在拒絕,這個翌陽郡主的位份就不會落在她身上,但是孟麟就只能跟別的女人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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