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認出他的?”皇帝問。
白馥道,“這還不簡單,靠臉呢!父皇難道不知道,這容景睿生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這京城裡怕是都找不到第二個,如此風華絕對的男子。”她用手肘忖了一下皇帝,“父皇,你是不是有些心動?那個父皇的後宮,是不是近來都——”
“混賬!”皇帝低斥。
白馥撇撇嘴,一臉委屈,“開個玩笑而已,父皇何必生那麼大的氣。”
“你很喜歡他嗎?”皇帝黑著臉問。
“這麼好看的男兒,誰見了不喜歡?全京城的女子,怕是都要趨之若鶩了。”白馥扯著唇,這男人就是個禍根,自己混跡軍營那麼久。薄霧氤氳之中還差點沒把持住,遑論旁的女子。
這男人,怕是不敢要的。
有毒!
皇帝也不多說什麼,起身就往外走。
“父皇,您不再坐坐啊?這麼急著走?”白馥問。
“朕覺得,有必要幫你做點事。”皇帝意味深長的望著自家女兒,這丫頭野了那麼多年,如今還在軍營裡混了那麼久,皇帝一度懷疑自己的寶貝女兒會嫁不出去。
這倒是個頭疼的問題,不過——皇帝望著白馥,笑得讓她心裡發���
等著皇帝離開,黑狐凝眉,“殿下您有沒有發現,皇上有些不太對勁?尤其是最後那個眼神,看殿下就跟老太太挑白菜似得。”
白馥摸著自己的下顎,細思皇帝臨走前那句話,心裡也跟著發毛,“看樣子,父皇是覺得女大不中留。”
黑狐一怔,“殿下的意思是,皇上要給殿下指婚?”
“父皇什麼都幹得出來。”白馥鼓著腮幫子,美眸微微眯起,“難不成要給我湊個歡喜冤家?”
“殿下是說,魏王府四公子?”黑狐揉著眉心,“殿下是不是真的看上他了?”
長長吐出一口氣,白馥回頭望著黑狐,“你是不是也怕我嫁不出去?”
黑狐慌忙行禮,“卑職不敢,卑職的意思是——”
“或者,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看上了容景睿,當時那麼好的機會。就該讓他成為我的人。”白馥挑眉。
黑狐撲通跪地,“卑職不敢,殿下恕罪。”
哪知白馥轉身,顧自絮絮叨叨的往床榻走去,“這麼想也對,話說我當時怎麼就沒睡了他?這麼漂亮的大美人擺在跟前,我竟然做了一回柳下惠,果然是定力越來越好。”
黑狐唇角直抽抽,她只想說:卑職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看這情況,咱們殿下似乎有些少女心萌動,只不過自己還未知曉罷了!
皇室裡的公主,到了十五六歲早就嫁人了,何況白馥生得極好,早該嫁人了。可惜皇帝對這個女兒寄予厚望,若不是如今朝局動盪,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可他這麼想,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會順著他的心思。
白馥一覺睡醒,就聽得外頭亂糟糟的,揉著睡意惺忪的眼眸喊了一聲黑狐,“怎麼回事?”
“殿下您醒了!”黑狐慌忙讓人伺候著更衣,“出事了。”
“還能出什麼事?”白馥的起床氣本來就大,“擾我睡覺,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別怪我不客氣。”
婢女端來漱口水,白馥閉著眼睛漱口,實在是困得很。從軍這一兩年,她好久沒睡過舒坦覺了。回了宮還不讓睡覺,她沒暴跳如雷已經算剋制。
“皇上賜婚,讓殿下——下嫁魏王府四公子。”黑狐低低的說著。
漱口水在口中,突然被白馥“咕咚”一聲吞下嚥喉。腦子嗡的一聲炸開,四下陡然一片寂靜。她把漱口水喝下去了,然後還聽到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
她的皇帝老爹,真的把她嫁出去了?
父皇一晚上就做了決定,然後把她像包袱一樣,丟出去?
“殿下?”黑狐戰戰兢兢,“殿下您沒事吧?”
“嫁給、嫁給容景睿?”白馥沒能回過神來。
黑狐頷首,“是、是的。”
白馥還穿著寢衣,驟然推開眾人疾步朝著寢殿外頭走去。今兒個陽光極好,白馥覺得有些刺眼,下意識的別過頭,以袖遮目,避免陽光對眼睛的直射。
“殿下,殿下您還沒更衣,您要去哪?”黑狐急問。
“聖旨呢?”白馥問。
“皇上已經讓人送去了驛館。”黑狐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深吸一口氣,白馥揉著眉心,“有話就說有屁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