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就是萬丈深淵。”白馥想起了御書房內父皇與白少康的對話,心裡不由的煩躁起來。
“殿下。”黑狐上前,“魏王還是沒能見到皇上,這事兒怕是得走下下策了。”
白馥蹙眉,“帶著我的鳳凰令過去,如果明日午時之前,父皇還不肯見魏王,就把鳳凰令交給魏王,讓他自己闖御書房去。有些事情,父皇是沒辦法低頭的,但是魏王可以給父皇一個臺階。拿著我的鳳凰令,父皇會明白我的意思。”
“為何不早點?”徐慧不解。
“父皇還在氣頭上,隔一夜氣兒就消了不少。現在讓魏王過去,一旦父皇翻臉,魏王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得讓魏王吃點苦頭,讓父皇知道魏王的救子心切。不然父皇如何下得了臺?身為君王,君無戲言,豈能出爾反爾?”白馥撇撇嘴,她自己的性子隨了父皇,所以皇帝怎麼想的,她倒是能摸出門道來。
黑狐頷首,“那卑職加緊工事。”
“好!”白馥抿唇,這容景睿還真是個麻煩。不就是調戲了他一下嗎?真是矯情!
第二天,這魏王更是著急,好在黑狐偷偷送了鳳凰令過去。
最後,魏王是跪著承了這聖旨,答應了這門婚事。為了兒子的命,他只能讓容景睿當駙馬。可實際上女尊男卑,到時候的局面會是什麼樣子,魏王心裡也很清楚。
白馥不是普通的公主,是燕親王。說白了,她將來很有可能凌駕於太子之上,成為皇太女。可如果皇帝真的要把皇位留給白馥,那容盈算什麼?
女皇帝?男皇后?
這就尷尬了!
但是如今性命第一,自然是要委曲求全的。
地道都挖通了,只等著人頭落地之前把人給劫了。聖旨卻來得及時,白馥悠哉悠哉的跟在宣旨太監的身後,吃著蘋果笑嘻嘻的望著他,“你不低頭,總有人會替你低頭。如今是我的,跟我走吧!”
容景睿被鬆綁,其實他知道自己的父王肯定會答應的。只不過有些東西,不該答應得太早,只該答應得恰當好處。答應得太早,容易招致禍端,現在——剛剛好。
白馥站在容景睿跟前,抬頭看著極好的陽光。“你服不服?”
他蹙眉,沒有說話。
“既然是我的人,那我就帶走咯。”白馥笑盈盈的望著宣旨太監,而後看著不遠處的魏王急急忙忙的趕來。
見著白馥,魏王畢恭畢敬,“參見燕親王殿下。”
“不必客氣,以後都是自家人。”白馥瞧了魏王一眼,笑得意味深長。
魏王將鳳凰令呈上,“多謝殿下。”
黑狐上前,小心翼翼的接了回去。
“我跟容景睿有話說,魏王就先回去吧!相關事宜,我想父皇會安排妥當的。”白馥面色微冷。
“犬子不識禮數,還望殿下大人不計小人過!”魏王輕嘆一聲,俄而看了容景睿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容景睿跟著白馥沿著河邊走,楊柳低垂,涼風習習。
“你知道我要跟你說什麼。”白馥道。
容景睿不語。
“容景睿,你別給我裝傻,我雖然不是什麼能通曉古今之人,可我是宮裡長大的,所謂的爾虞我詐逃不過我的眼睛。”白馥轉身,折柳在手,眸色微涼的盯著他,“有意思嗎?”
“不知殿下所謂何意?”容景睿望著她。
“你耍了我父皇,還耍得我團團轉,你覺得有意思嗎?”白馥問。
容景睿垂眸不語,冰冰涼涼的站在那裡。即便是在陽光下,身上也沒有半點溫度。一如初見,無溫寒涼。
“欲擒故縱,欲拒還迎,很好玩嗎?”白馥面色微沉,“我知道你們父子打的什麼主意,我也知道你想做什麼。魏王戰戰兢兢多年,怎麼可能養出這麼個不識時務的兒子。何況這是在京城,天子腳下,公然違抗聖旨。容景睿,你不想讓魏王成為諸王的眾矢之的,這是無可厚非之事。他是你爹,是你的父王。”
“可你這樣耍我的父皇,就沒想過,如果我不出手,你就會死嗎?”
“你會出手。”容景睿道。
白馥微微一怔,“你未免太自信。”
“你會救我的。”容景睿眸色微凝,“因為你知道,如果我出了事,朝廷也會被波及。”
她眯起了危險的眸子,“我還是可以殺了你,悄悄的殺了你。”
“你我名分已定。你想謀殺親夫?”他問。
白馥笑得涼涼的,“或者,先奸後殺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