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這不是河邊!”容景垣道。
蘇婉一怔,她的野外生存經驗畢竟比不上容景垣,所以她自然不知道他們已經被移動了地方。
果不其然,這四下沒有半點水聲,哪裡像是河邊。空氣裡偷著沁涼,還伴隨著少許水滴之音。帶著一些空洞迴音,“這應該是在山洞裡。”
“玉弦?”蘇婉心驚,慌忙喊了一聲。
無人回答。
“玉弦?”蘇婉喊了第二聲,還是沒有聲音,這下她慌了,摸了摸身上的衣衫,“糟了,火摺子在玉弦身上呢!”
好在容景垣身上都備著,微亮的火光燃起。
這果然是個山洞,而且這山洞並不深,只能算是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難怪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容景垣有傷在身,雖然有些虛弱,好在根底不錯。勉強走出山洞,外頭的月光倒是極好的。山洞裡潮溼,還不如外頭來得舒坦。
“玉弦?”蘇婉繼續喊著,可無人回答。她慌了,整個人都慌了,“玉弦不會出事吧?她一直跟我在一起,從未離開過我半步。我要去找她!”
“你上哪裡去找?”容景垣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這麼大一片林子,也許她是出去找吃的或者——先等一等。否則她若是回來找不到我們,到時候我們只能在這林子裡你找我,我找你的團團轉。”
這麼想確實有道理!
容景垣在洞口生起火堆,無力的靠在洞口的石頭上。這毒果然厲害,雖然沒能要了他的性命,卻也暫時遏制了他的內力,此刻的他連一口真氣都提不上來,整個人乏力至極。
這黑燈瞎火的,蘇婉也沒那麼大的膽子,自然不敢獨自一人在林子裡穿梭。也不知道玉弦去哪了,急得蘇婉一身的汗,又無可奈何。
“不對,馬車呢?”蘇婉咻的一聲站起來。
對啊,馬車呢?玉弦丟了,可是馬車不該丟!她明明看到玉弦栓好了馬。自己和容景垣能來到山洞裡,必定是有人幫著搬過來的,蘇婉想著誰會這麼好心,約莫也就是玉弦氣力比較大。否則若是遇見圖謀不軌的,哪裡還有命在。
既然是玉弦幫著搬進山洞的,那麼玉弦又在何處?
驀地,她想起方才自己摸了摸衣裳。好像摸到了什麼。容景垣是絕對不敢看她的,是故一直將頭撇向另一處。為了以防萬一,蘇婉微微側過身子,背對著容景垣,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
自己身上,什麼時候多了個紙條?
快速開啟來一看,藉著火光,蘇婉算是看清楚了上面的字:主子好好努力,奴婢先走一步。
合上紙條,蘇婉面黑如墨。
玉弦!!
趁著容景垣不備,蘇婉隨手將紙條丟進火堆裡,一臉懊惱的靠在了石頭上,玉弦這丫頭慣會胡鬧。來的這一路上,她已經想了千萬種辦法,要撮合蘇婉和容景垣,都被蘇婉拒絕。這下子倒好。直接打暈了她,把他們兩個送到這荒郊野嶺過兩人世界。
蘇婉想著,等回去見到玉弦,她非得好好治一治這無法無天的丫頭。不過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玉弦沒事,蘇婉也就不必擔心。
萬幸!
可此前睡了太久,到了這會子誰都睡不著了,裝睡也難。
“當日聽說你——你下葬,沒想到竟是你的金蟬脫殼。”容景垣開了口,終於回頭看她,“你是怎麼騙過二哥的?”
蘇婉苦笑,“殿下其實是想問我,我是不是齊王派來的,對吧?”
容景垣沒說話,但是那意思已經很明顯的擺在這兒了!
“齊王不知道我還活著,他以為我死了。”蘇婉深吸一口氣。“有人幫了我,幫我離開了齊王府。”但她不想把林慕白說出來,若為了取信一個人,而出賣自己的恩人,是最不能做的忘恩負義之事。
顯然這話,容景垣不太相信。他此刻已經是虎落平陽,什麼都沒了,但該有的防備心還是有的。他所艱辛的是,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幫扶。
天上,不會掉餡餅。
“你為何要離開齊王府?”容景垣問。
蘇婉垂眸,笑得艱澀,“如果我說,這麼多年我在齊王府只能算個自生自滅的人,你信不信?”
“不信!”容景垣直截了當,“你是御史中丞府的二小姐,縱然二哥不喜歡你,也不可能晾著你。”
她苦笑,“這話說的我自己都不信了,可事實如此,我沒必要騙你。從前我覺得,只要我不爭不搶,我就能過上平平靜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