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康冷蔑輕笑,“白馥,你覺得自己還有資格威脅我嗎?只要我把你的身份昭告天下,你覺得大祁還能容得下你?”
林慕白也不著急,開口淺笑,“敢問,閣下是什麼身份?前朝太子,欽命要犯。對天下人而言。誰的話更可信呢?你說我是白馥,別人就會信你?你見過我,你覺得現如今的我,還像當年那個燕羽公主嗎?若你不信,可以拿著白馥的畫像與我做個對比,看看到底誰輸誰贏。”
聞言,白少康仲怔。
“白少康,我不想跟你追究當年的事情,但你別把我當成心慈手軟之人。我若真的要殺你,必定不會手下留情。”只是白家人丁單薄,她不希望父皇在九泉之下還要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自相殘殺。但如果白少康不聽勸告,或者變本加厲,林慕白並不介意——滅了他。
“白馥,你已經是個殘廢,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能力殺了我嗎?”白少康冷笑著。“或者,你想用你的木輪車撞死我?”他笑得恣意而嘲冷。
隔著簾子,林慕白看不清白少康那張臉是什麼表情,但是不用看也能猜得到。打從她佔據了父皇的寵愛,白少康沒少給她使絆子。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皇位對於皇家兒郎的誘惑。
沒有人能拒絕,君臨天下的誘惑!
“如果你不是我兄弟,如果你不姓白,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在沒有找到天胤之前,眼前的白少康是白家最後的根,林慕白不想讓父皇九泉難安。
不過她也不是善茬,能說這樣的話,自然是早有準備。
“白馥,你以為你是誰?事到如今,你還能有什麼本事?你不過是個殘廢。恭親王府的側妃又如何?到頭來你還不是為他人做嫁衣?最後失去的是大殷皇朝,是父皇的百年基業。說到底,你是大殷的罪人,是所有一切的罪魁禍首。最該死的人一直都是你!但凡大殷子民,都該恨不得將你食肉寢皮!”白少康咬牙切齒。
“我說過,大殷已經亡國了,現在是大祁。”林慕白深吸一口氣,“我既然能來見你,自然是坐了萬全的準備。白少康,不管你是天雍還是離恨天的主人,奉勸一句,現在收手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否則別怪我趕盡殺絕。我白馥說的話,你最好當真!”音落,簾子那頭,突然安靜了下來。
白少康笑得寒意陣陣。“你以為你三言兩語,就能讓我繳械投降。白馥,你未免太高估自己!”
裡頭傳來黑狐涼薄之音,“是太子殿下,太低估了咱們燕親王殿下!”
鶴道人從門外急急忙忙的進來,“殿下,出事了!”
白少康笑意陡斂,“什麼事?”
“總舵被剿!”鶴道人話語輕顫。
饒是方才還恣意放縱的白少康,此刻也是發了狂,“白馥!你找死!”
可是簾子後頭,早已人去樓空,再無蹤跡。唯獨案上留了一張紙條,上頭落著一個極為熟悉的印記,畫著一隻赤色的燕子!
鶴道人心驚,“殿下,是鳳凰令。”
赤燕出,江湖誅。
“江湖誅殺令!”白少康發瘋似的將紙張撕成碎片,“白馥!你既然做得這麼絕,我們走著瞧!”
他是真的沒想到,林慕白一朝調虎離山,直接端了離恨天的老巢,而且還下了江湖誅殺令,勢必要讓離恨天成為過街老鼠。林慕白有如此勢力,是他從未料到的。他最不屑的便是林慕白的女兒身,一介女流妄想登上九五,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女子能做什麼?就算你功名天下,最後還不是回家生兒育女,相夫教子?能幹什麼?
縱然林慕白此前深得父皇恩寵,最多也不過一支女子衛隊,能成什麼氣候。然則這一次,是真的讓白少康失望了。
林慕白,不,應該說是白馥,白馥早前所擁有的勢力,遠遠超過他們所能想象的地步。
他忽然有些明白,當年父皇為何冊立她為大殷皇朝,乃至歷朝歷代都不曾有過的,女子親王。父皇原來不是鬧著玩的,不是在嚇唬自己,而是真的動了廢太子另立皇儲的心思。
“殿下?”鶴道人急道,“現如今該怎麼辦?”
“我們損失多少?”白少康恨不能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為灰燼。
鶴道人垂眸,“暫時還未統計,但是損失慘重。總舵被剿,弟兄們四散逃離,非死即傷。”
“白馥!”他歇斯底里,“白馥!”
林慕白端坐馬車內,車子停在小河邊,黑狐躬身跟在外頭,“殿下。”
“我們損失多少?”林慕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