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前帶著面紗的蘇婉,款步而來,面帶微笑,“我能跟你談一談嗎?”
蘇婉並不想談,轉身便走。
“殿下在找你。”飛舞道。
蘇婉沒有停留。
“等到事情結束,殿下會去御史中丞府,你覺得你能躲到哪兒去?你爹,會放過你嗎?”飛舞字字珠心,每一句話都落在蘇婉的心坎上。
護城河邊,蘇婉和飛舞比肩而立。
很遺憾,我沒死。蘇婉執筆寫著。
飛舞深吸一口氣,“我也覺得很意外,你還活著,而且活在了殿下的心裡。”
聽得這話,蘇婉微微蹙眉。
飛舞道,“知道嗎,我已經找了你很久。我每天都在街上走,每天都讓人在京城裡找你。京城就這麼大,藏一個人也是不容易。但如果有緣分,還是能相見的。”
你想說什麼?蘇婉提筆。
飛舞瞧著眼前輕紗遮面的蘇婉,“跟我回去吧!”
蘇婉嗤笑。
“我知道你不願意。”飛舞望著波光粼粼的河面,“可是你終究是齊王府的側妃,是御史中丞府的小姐,這是你的命,你得擔著。”
蘇婉想了想,寫下了一段話:曾經我一直以為,這是我的命,我是得擔著。可是現在我卻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不能認命,認命只會讓自己活得很煎熬。我想為自己活著,不想再依附任何人。
她提筆看了飛舞一眼,頓了頓又繼續寫道:如果你沒有別的話要說,我先走了,你就當從未見過我。
“殿下喜歡你!”飛舞道。
蘇婉僵直了身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飛舞。
“這次他真的動了心。”飛舞凝上她的眉眼,“他為你著了魔,現在一心只想讓你回到他身邊。蘇婉,他愛上你了。我跟著他那麼久,所以你信我一次,我不會看錯的。”
蘇婉覺得可笑,滑天下之大稽。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發表任何言論。容景甫愛上誰,不愛誰,跟她都沒有關係。
她是親眼看見,容景甫與自己的姐姐,無媒苟合,而且還珠胎暗結。
這種事,她說不出口也不能說。打碎牙齒往肚裡吞的滋味,誰都不會懂,她卻是深有體會。為了他所謂的真愛,她付出了太多的代價,以至於險些成了真正的啞巴! 毒藥灌入嗓子,那種鑽心的疼痛。旁人是沒辦法理解的。
誰都不知道,從一個正常人變成啞巴,是怎樣的淒涼。如果不是玉弦陪著,蘇婉覺得自己真的沒有勇氣活到現在。
愛?容景甫的愛或不愛都太過兒戲,她要不起!
蘇婉想要離開,飛舞一把握住了她微顫的手腕,“我是說真的,他真的喜歡上了你,每天晚上他都在北苑等你。蘇婉,我從未見過他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即便是你姐姐,也不曾這樣讓他魂牽夢縈。我知道上次你們見過面,你還打傷了他。”
“可殿下什麼都沒說,只讓我一人去給他上藥換藥。他對你姐姐只是不甘心罷了,對你是真的上了心。你在他心上,所以他才會輾轉難眠,食不知味。”
“蘇婉,殿下其實心裡苦,身為帝王家的子嗣,他不敢輕易的愛上任何人。難得愛上你姐姐,可你姐姐卻拋棄了他。我希望他能得到幸福,你回到他身邊去吧!”
蘇婉狠狠甩開飛舞的手,見狀,玉弦飛奔而至,快速擋在蘇婉跟前。
“你別欺負我家主子不會說話,主子已經很苦了,你們還想怎樣?咄咄逼人也該有個限度,說了不會回去那就是不回去了!你覺得殿下很苦是嗎?難道我家主子就不苦了嗎?”玉弦憤怒難抑,“就因為大小姐不肯嫁給齊王殿下,我家主子就成了替嫁之人。”
“嫁入齊王府這麼多年,主子得到了什麼?沒有關愛,只有一個個白眼。不聞不問的把主子丟在北苑,不就是想讓人自生自滅嗎?”
“既然如此絕情,何必來日多情?主子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價,再也不能開口說話,難道她不苦嗎?他與大小姐的恩愛情仇,跟我家主子有什麼關係?”
“憑什麼他們的恩愛情仇,要我家主子付出血的代價?如此欺凌,還指望我家主子回到他身邊?簡直是痴人做夢!回去?回去做什麼?回去繼續忍受欺凌?還是接受他突發的善心施捨?”
“所謂側妃,不過是齊王府和御史中丞府的一次交易,他們何曾把主子當人?主子只是一枚棋子!棋子而已,丟了也就丟了,沒人心疼沒人會在乎,不是嗎?”
這些話,都是蘇婉平素說過的,如今由玉弦的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