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連連頷首,“那些達官貴人家的女子,所用的似乎也是上好的,但都有些乾燥,你這個——”
“秘密!”如意笑得嬌俏,“紅綃姑娘的不傳之秘。”雖然紅綃死了,可有時候如意卻覺得,冥冥之中她還在庇佑自己。
“果然是極好的。”林慕白猶豫了一下,“如意,明天幫我辦件事。”
“師父,你不會真的想開鋪子吧?”如意雖然對禮節這些東西不太在行,可揣摩人心之事,她還是有些把握的。林慕白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及這件事,所以嘛——師父不會害她,但如意只擔心,師父約莫是遇見了難處。
若是能幫到師父,如意做什麼都願意。
林慕白笑了笑,“我不想開鋪子,我只想讓自己還有身邊的人,更安全一些。至少在威脅與被威脅之間,有足夠的選擇餘地。”
這話說的如意和薔薇,一點都沒聽懂。
但很顯然,林慕白有了自己的打算。
這頭,林慕白有了打算,那頭蘇婉卻發起了燒。回去的時候淋了雨,本就虛弱的身子,此刻便出現了異常。玉弦紅著眼圈,又不敢請大夫,生怕洩露了蘇婉此刻的病況。
“主子,你覺得怎麼樣?”玉弦低低的問,聲音哽咽了少許,又不敢讓蘇婉聽出來。
蘇婉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玉弦眼淚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悉數掉進臉盆裡。方才給蘇婉溫了藥,蘇婉也吃了,可現在怎麼還是不見好?玉弦當然著急,可著急也沒法子,誰讓蘇婉攤上這麼個男人。
身子軟綿綿的,忽冷忽熱,蘇婉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可臨死前她得想想,自己還有什麼心願未了。想來想去,怎麼都想不起還有什麼心願。最後,她想著——自己還未能遇見個心上人,這輩子就這樣交代了,實在太可惜。
如斯想著,她便費力的破開一條眼縫,無力的抬了手指,朝著桌案指了指。
玉弦一愣,慌忙去倒水。而後將水喂進了蘇婉的嘴裡。
一口水下腹,果然舒服了一些。
水是生命的源泉,這話是一點都不錯。一杯水下去,蘇婉出了一身的汗,整個人黏黏糊糊的難受。無力的將腦袋靠在玉弦的肩頭,沒辦法,沒有男人可靠的時候,只能靠著玉弦了。
“主子你好些沒有?”玉弦抽泣了兩聲,“你放心,玉弦雖然骨架子小,可是肉多。主子靠著不會不舒服,靠多久都沒問題。主子,你可要好起來。難得遇見了貴人,咱不能放棄!”
蘇婉點了頭,心道:這話在理,不能放棄。
這才剛開始,哪有服輸的道理。
熬著!
身上的汗出盡了,整個人都如同拆卸重組,痠疼至極。蘇婉覺得,這輩子都沒有像今天這麼遭罪過,雖然全拜容景甫和蘇離所賜,但沒有他們,自己也許過不上現在這樣平靜的日子。
其實蘇婉自己有個小心思,卻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她苦守著此身,就想著有朝一日恭親王能登上大寶,到時候求著蘇離讓自己解脫,離開京城離開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蘇離對自己有歉意,當年如果不是蘇離,自己不會被攪進這火坑,所以想要離開,她得問蘇離把這份人情給要回來。
彼時不夠堅定,沒能獨善其身。
以後她必定堅守初衷,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從此遠離是是非非,過普通人的日子。
“主子,你好些沒有?”玉弦反反覆覆的問著,打斷了蘇婉的思緒。
蘇婉點了頭,閉上眼睛。
“主子你放心,玉弦會永遠都陪著你,好好照顧你。”玉弦挺直了脊背。
可這話說得太滿,總歸要打臉的。蘇婉是被一股子爛肉味衝了鼻子,才幽幽醒轉的。一睜眼,當下眉骨直跳,一巴掌拍在某人的腳背上。
疼得玉弦噌的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連忙摸了嘴角的涎液。被打蒙了,玉弦赤腳站在地上愣住半晌,下一刻隨即明白了過來,當下嘿嘿苦笑兩聲,蹙眉望著蘇婉費力的從床榻上爬起來。
還好主子不會說話,否則又該喋喋不休的說她了。
玉弦睡覺的毛病還是沒改,打小伺候蘇婉時便是這般德行。
更糟糕的是,這一次,她竟然把腳丫子架在了主子的面門上。
蘇婉就覺得奇怪,這一覺怎麼睡得這樣疲憊不堪,敢情一直被玉弦壓在,還拿她那對臭腳丫子燻著,能舒服才怪。昨夜發了燒,身子本就疲乏,如此一來,蘇婉的眼下更是淤青一片,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