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我學著白升的妖媚模樣,眯著眼睛,紅唇微啟,指尖摩挲紅唇,“可是,這不是商場,由不得你控叻!”
我吊死鬼般吐出舌頭,雙眼翻白,即將一命嗚呼。
微開的大門突然伸出一雙瓷白修長的大掌,奪命般捏住我的喉嚨,然後將我拉入懷中,看似親暱實則摧殘地圈住我的脖子。
“妹,你終於回來了,讓哥好找。”
剎那間,我有落淚的衝動。沉默三人組,終於有人開口和我說話了。這對我接下來撬開孫斌和橙子的嘴起了激勵作用。
看著面色平靜的丁峰,我暫不反抗白升的摧殘,就勢往白升懷中一靠,懶洋洋道:“是啊,哥,我餓了。”
白升得寸進尺地將玉指在我臉側勾畫著,“那快進去吃飯吧。”
我們這對為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做出貢獻的和諧兄妹,一副夫妻雙雙把家還的恩愛模樣,雙雙步入客廳,完全忽視丁峰的存在。而白升更是絕,不僅忽視,而且蹄子一抬,把門揣上了。
關上門後,白升的手臂突然一緊
“叻”我艱難掙扎著。
妖孽的唇在我臉頰熾熱遊走,“親愛的妹妹,你還沒道歉呢。”
我的臉憋得通紅,拳頭往後亂搗,“你,你放手啊……”
白升適可而止,鬆開手退到一邊。我主動拉起他的手,“白升,我有些話想和你講。”
對於我的主動白升有些刮目相看,他輕笑一聲,任我拉到房間裡。
我的房間裡,我坐在床上,白升站著倚在牆上,額前一縷碎髮遮蓋住他的眼睛,割碎他的目光,撒落在我臉上。
我在心裡醞釀好久,十指互絞,門牙把下嘴唇刮下一層皮。終於在嚐到血味後,我抬頭,“白升,過去就過去了,我和你不可能的。我們各找各的,耽誤了彼此也是爸媽的心事。”
白升眼眸忽然黑沉,收斂凝聚。只是片刻,他冷哼一聲,“你想通就好,我還怕你纏著我。”他猛地轉身,帶起一陣涼風,掃得我心裡涼颼颼。
“白升…”
白升止住腳步,等待我的下文。
“你喜歡過我的對不對?”剛說完,我就想咬舌自盡。這句話有什麼意思?是,怎樣。不是,又怎樣。如果是,便是給了我傷害他的權利,我不想欠他。如果不是,我唯有一笑而過。
他沒有說話,徑直離開,連門都沒有幫我關上。
風吹進屋裡,摻著淡淡的梔子花香,又很快消散。初夏將盡,梔子怕要謝了吧。枯黃蜷曲,零落一地,無奈曾經純美綻放過。
一直希望是我自戀的錯覺,可是他這次的反應讓我恐慌。他沒有回覆我,是不是代表,他承認了?
他一直以為我一根筋,如同兩年前一般。
怎奈時光流逝,我已不在那裡。
我盡力掩蓋自己日漸的成熟,讓自己由內而外的簡單快樂。人不必精明到鋒芒畢露,裝瘋賣傻莫不是一種藝術,因為我不想傷害他人,更不想傷害自己。
那個時候,我帶著校園獨有的單純,開始在茫茫人海中尋覓廝守一生的良人。
第一個,連苞都沒打。
第二個,年輕的我只對他的家產打起花骨朵。
第三個,連發芽的跡象都沒有。
第四個,他還在遠處夜色中佇立時,我的心便開始加速。他對我很冷淡,不怎麼講話,但是經常約我出去走動,每次出去都還懷著心事向後張望。交往的二十一天裡,他和我講的話基本是“吃什麼?”“你喝水嗎?”“我們出去走走。”“我送你回家。”
曾經以為這就是溫柔,這就是戀愛。可是呢?都是扯淡。在他最後的電話裡,我第一次聽到他帶感情的聲音,帶著很清淡的愧疚。那個時候,我豁然開朗,也趕回時髦地認為自己很傻很天真。我一改以前羞澀靜默的形象,哈哈一笑,“一想起你的職業我就便秘。”他第一次對我笑出聲,“那我們就都沒必要裝了,我看有時候你也憋得難受。”……
很多的第一次,發生在最後一次。
沒想到,那個時候他就喜歡我。可是,時光沖刷了過往,我被衝得遠遠了,再也覓不回了。
手機大震,我拿起一看,橙子。
我欣喜地接通電話,“橙子,你原諒我啦。”
橙子緊張的結結巴巴,都快哭出來了,“阿勤,怎麼辦,那個男的今天打電話找我麻煩。他說他要把我的電話公佈到澀情網站去,阿勤,怎麼辦啊……你得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