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菡出來,就趕忙扔給那僧人一塊碎銀子,從他那裡搶了一個平安符過來。
柳靜菡看了那道士一眼,眼眸波光流轉,似乎突然又找回了往日的精氣神。
青鳳扶好她的手,說道:“奴婢方才跟那位道長求了一枚平安符。必定能夠保佑王爺順利歸來的。”
柳靜菡有些疲憊的點了點頭:“你有心了。咱們還是回府吧。”
說完就扶著青鳳的手上了馬車,那腳步居然還有些蹣跚,差點就跌了一跤。
車伕一揚長鞭,那馬兒就揚開四蹄,“篤篤篤”的奔跑起來。
“王妃,您還是應該好好看看這護身符才是。奴婢覺得這護身符一定非常的靈驗!”
青鳳見馬車已經遠離了太子府,就掏出那折成三角形的黃色護身符遞到了柳靜菡的面前。
……
馬車剛剛離開,就有方才那個賣熱茶的小販和一個販賣女紅飾品的貨郎互相打了一個眼色。
那個貨郎挑起擔子,搖著破浪鼓,一邊吆喝,一邊朝著另外一條街走去,繼續叫賣。
那賣熱茶的小販過了一會兒工夫,也是低聲叨咕:“今日怎地生意這麼差?這麼半天就賣出了兩碗茶,我還是換個地方吧。”說完也是收拾好了攤子,推著那輛獨輪小車走了。
只有那方才給青鳳平安符的小道長笑嘻嘻的惦著手裡的銀子,一邊走一邊樂呵:“總算是不枉費我等了這麼些天。”
那些小販見他空口白牙幾句話再加上一張黃紙就換了這麼一錠雪花白銀,都是又妒又恨,可是眼饞歸眼饞,這也是人家的本事。
他們也只能酸溜溜的說一句:“靠這樣的事情賺錢,小心你折了壽,變了短命鬼。”
那小道士也不生氣,搖搖晃晃的揹著手一路哼著曲兒就越走越遠。
那幾個小販不免又多罵了幾句:“瞧那副德行,哪裡有點道士的模樣,必定是裝的!”
小道士走開了約莫一條街的距離,腳步逐漸越來越快,臉上的表情也不復之前的嬉皮笑臉,反而有幾分的嚴肅和緊張。
他邊走邊不著痕跡的向後張望,似乎不斷的在確定是否有人在跟蹤自己。
只是這樣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道士,又會有什麼人跟蹤他呢?
他走街串巷,不停的在繞圈子,終於走到了黃昏時分,居然又回到了那太子府所在的那一條街附近的一個巷子。
他趁著已經有些昏暗的夜色,慢慢敲打著一扇破敗不堪的木門。
“篤,篤篤,篤篤篤。”
拍門聲和緩而有節奏。
片刻,那門就應聲而開。
小道士進門之前還是謹慎的左右看了看,發現整個巷子確實是空無一人之後,才放心的關上了門。
他三腳並作兩步走進了一間破屋。
那破屋之中只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那火苗本來就奄奄一息,幾乎要熄滅。小道士關門稍微狠了一些,那一股子帶進來的風就真的把油燈吹滅了。
小道士暗叫了一聲倒黴,掏出火摺子就要點燃那油燈,卻被一個頗有些自嘲的聲音給制止了。
“算了,滅了就滅了吧。反正現在我也用不著了。”
小道士卻是不停他的勸告,依舊把那油燈點亮。
“你用不著,我可用得著!我眼睛又沒毛病!”
那隱藏在黑暗中的人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又何苦一再的刺我?”他微微頓了頓,說道:“讓你做的事情,可辦妥了?”
“依我看你分明就是杞人憂天,多此一舉!”
那小道士突然就住了口,從懷裡拿出剛才在路上買的燒雞。開啟油紙,毫不客氣的掰了一個油膩膩的雞腿下來,大快朵頤。居然是一副毫不遵守清規戒律的模樣。
他咬了一口香噴噴的雞肉,又細細的咀嚼,然後慢慢的嚥下喉嚨,就這樣直到把整隻雞變成一副雞骨架,這才滿意的擦了擦泛著油光的嘴。絲毫不理那人的一臉焦急。
那人也奇怪,雖然是一看就是著急得很,可是就是忍著不打擾那小道士用“雞”。
那小道士又給自己倒了一大碗的涼茶,一飲而盡。
“嗝……”他不顧形象的重重打了一個嗝,隨後一頭倒在一張鋪在地上的草蓆上,翹起二郎腿,又哼起了小曲兒。
那人知道他這是吃飽喝足了,這才繼續問道:“你總該把話說完。你明知道我擔心得緊。”
“你這人說話就是囉嗦。我不是說了嗎?你根本就是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