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在乎的是今日大殿之上那一場莫名其妙的刺殺!我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似乎是父皇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
柳靜菡眼珠一轉,雖然也是想到了這種可能,然而還是覺得這太過冒險,畢竟當時的情況千鈞一髮,而那些女刺客顯然是用盡了全力。這並不是能夠假裝出來的!
難不成武德帝真的會為了拱周王上位,連命都不要了?
“王爺,你這是矯枉過正了。皇上雖然陰鷙殘忍 ,可是還是珍惜自己的性命的!今日這事情十有八/九是玉妃和周王的手筆!”柳靜菡覺得,一件事情要想要分析到底是誰下手,其實很簡單,不過是看最終得利之人是誰!
而今日之事,大殿之中所有的人都是驚魂不定,自顧自逃命,哪裡會有什麼好處?
只有那臨危不懼,捨身救主的玉妃和關鍵時刻殺死此刻救下皇上的周王才是真正的得利之人!
司徒俊沉吟片刻,低聲說道:“你不明白。你前些日子說皇上恐有頑疾,我便求了厲長生找機會幫我看個究竟!”
柳靜菡一驚,她倒是沒有想到厲長生居然如此的聽從司徒俊的安排,不由自主的問道:“怎麼?難道他看出什麼端倪?”
按理說厲長生並不是為武德帝診脈的太醫,說難聽點就是資格太淺,他應該不會得到武德帝的脈案!
司徒俊一聲冷笑,說道:“他哥哥就是太醫院院正,他就是再蠢鈍,也不會連這些事情都做不好!”
原來,司徒俊讓厲長生趁著幫厲長清檢視前朝皇后醫案的時候,藉機看一看武德帝的脈案。
“怎麼,可曾有什麼不妥之處?”
“不,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心肝脾肺腎,四肢百骸,樣樣都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司徒俊譏誚的說道。
柳靜菡立馬就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武德帝好歹也是上了五十的人,無論如何都是個老年人了。進入了這個年紀,不管身體再康健,平時再注重保養,也不可能做到身體機能沒有任何的變化!也就是如果武德帝的身體真的沒有任何問題,那麼他的脈案起碼應該顯示出一些衰老的症狀!
反而是這種沒有任何問題的說法就是大大的有問題!若不是心虛,又何必弄出這麼一份完美無缺的脈案出來糊弄人!
“他現在是自知已經沒有幾天好活的了,所以才拼了老命想要讓周王早日出現在眾臣面前,也讓玉妃有一個高貴得體的身份能夠震懾六宮,免得他走了,他最愛的兩個人沒法彈壓其他人!”司徒俊的言語中是無窮無盡的嘲諷。
柳靜菡無言以對。
如此看來,只怕是那一家三口共同做下的這樁駭人聽聞的刺殺!
……
第二日,果然戰戰兢兢的鎮國大將軍錢遠航,將那幾個參與了刺殺皇上的女刺客的家庭情況都如實遞交給了皇上。
武德帝二話不說,先直接降了鎮國大將軍半級,保留原來的差事,但是同樣罰了一年的俸祿。
這半級官職和一年俸祿其實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可是最重要的是錢府的臉面被大大的折損。
往常這樣的事若是發生在錢貴妃和她的家人身上,武德帝必定是不分青紅皂白就網開一面。
可是這一次,卻是不同以往,武德帝這卻是壓根就不肯留情,雷厲風行,又是申飭的格外的嚴厲。
朝中之人對於錢氏一族的囂張氣焰早就是有所不滿,又因為武德帝總是多方迴護,所以很多人都是又妒又恨,所以這一次出了這樣的事情,朝堂之上居然沒有一個人肯為錢遠航求情!
於是,年過六十的錢遠航就只能是紅著老臉在朝堂之上跪了整整一個時辰。等到朝會結束,他慢慢起身的時候,那雙因為多年征戰落下無數病根的腿早已經發麻紅腫了。
饒是如此,錢遠航卻是連半句埋怨的話都不敢說。
他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女兒為了討好皇上而費力設計的歌舞表演,最後卻變成了一場精心謀劃的刺殺?
難道真的是他老眼昏花瞎了眼?居然找了十幾個舞姬,個個都是大逆不道的反賊?
錢貴妃在後宮的日子也不好過。
雖然武德帝是吩咐王喜安排皇貴妃的晉升典禮,可是畢竟錢貴妃在宮中經營多年,她才是後宮的“女主人”,所以很多事情,即便是錢貴妃千不願意萬不願意,她也不得不參與到這樁“喜事”之中。
然而本朝並沒有冊封“皇貴妃”的先例,所以一切都是未知數,也沒有例子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