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擺在廚房的那個巨大無比的少女系蛋糕,哪像為了朋友聚會準備的?
默默地端了小蛋糕縮到角落去,有一搭沒一搭的那叉子戳著,也不喂到嘴裡,任誰看了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舒元還算有良心,沒有真的棄她於不顧,還是湊過來,攬著她的肩膀:“一個人躲著這種小角落幹嘛?”
“吃蛋糕啊……”難不成還能說成是躲周淮易嗎?
“得了吧,蛋糕都快被你戳成馬蜂窩了。”把酒杯往桌上一擺,舒元決定和她分享分享她的煩心事,“來來來,告訴姐姐,你在彆扭什麼呢?”
“我……不習慣人多的地方。”胡亂扯了個理由,看舒元瞭然地點點頭,才鬱悶地挖了一勺蛋糕喂到嘴裡,知道卻不能說的感覺,太糟糕了。
“你進了這個圈子,遲早要習慣了,像我,一個月要參加多少大小酒會?都是圈子裡頭的無聊過場,但是不去的話,連女九號的機會都沒有。”搖搖頭,覺得她不存在這個問題,嘆息一聲,“你是感受不到了,周淮易那麼護著你,根本不用費心爭取資源。”
喂喂,什麼叫那麼護著你?
也沒說錯,一來就是章欣瑤,再來是末荷,還不算護著嗎?
周淮易這事兒處理的神不知鬼不覺,就算她明知道是那麼回事,這後門還是走得心安理得的。
完了,徹底墮落了,現在她就是米蟲一個,周淮易為了養活她,又怕她心裡有負擔,還要變著法想招,讓她心甘情願地接受他安排的一切。
偏偏還受用得很,等她想通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想再拒絕都拒絕不了。
哀嘆一聲,趴伏在小型吧檯上:“唔,有時候覺得,挺對不起他的。”
“誰?”
“周淮易啊。”
“為什麼?”
把玩著精緻的金屬叉子,認真思考一陣,緩緩道:“他把我帶進圈子,費心給我安排角色,我還那麼不爭氣,到處給他惹事,挺麻煩人家的,況且,人家還幫了我那麼多……”
“你惹什麼事了?”
“就是……”
等等,等等等等!這個聲音是——
周淮易?!
像是要驗證她的想法,轉過頭去,那個本該在飯廳另一頭的男人,不知何時,取代了舒元的位置,站在她邊上,神色自如,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嗯?問你話呢。”許久聽不到回答,男人有些不耐,長指輕敲玻璃桌面,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瞧。
陸爾雅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咬咬下唇,把叉子小心地擱在餐盤裡,才開口:“和組裡人鬧矛盾,又讓你和鄭副導撕破了臉皮,後面還出了車禍,耽誤了配音的事……總之,挺多的。”
周淮易輕蹙眉頭,把小臂搭在吧檯上,十指交錯,望著對面酒櫃上的名貴紅酒:“那些,不是你的錯。”
“嗯?”
“爾雅,你該對自己多點自信,工作和感情,我分得很開的,如果只是為了幫你,我大可不必選擇這種完全不方便的方法,讓你演章欣瑤,是真的看重你的演技,後來的末荷,也不是給你走關係,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鬱淮安嗎?”
頓了頓,看她聽得仔細,才繼續道:“我會護著你,鬱淮安總沒有理由吧?末荷的人選一直沒定下來,我覺得你合適,和淮安提過,然後他親自到劇組來,看了你的表現,最後才敲定的。”
“可是,他明明是在你把劇本給我之後才來劇組的。”
“不,前面幾次,他都來過,只是你不知道,我和你說過,他有部戲還在選角,你知道的那一次,他是來看你到底適不適合那部戲,不是《餘生》,明白嗎?”
陸爾雅似懂非懂地點了頭,還有疑問:“可是……”
最後也沒問出什麼,倒是周淮易抿了一口紅酒,說:“再說,你現在是我工作室的人,給你找資源,也是我分內的事,怎麼能算走後門呢?”
陸爾雅扁嘴:“你又不是經紀人。”
“是,我不是經紀人,但譚林看著靠譜嗎?我總得盯著點不是?”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譚林:“……”
瞧她臉色愈發緩和,周淮易又說了幾句:“張玲的事,是她先挑起的,我和鄭副導,早八百年就不對盤,更與你無關,還有!受傷這種事,我心疼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把它當做你惹了事?”
“什、什麼心疼啊?”讓人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