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前天您在下車前對我了什麼嗎?”
“……”
“您讓我多吃點肉,說我太瘦了,跟只小雞子一樣。”
“我就不能關心我的下屬嗎?”
“可是您以前看見我就像看見喪門神一樣啊,臉拉的比長白山都長,天天不是嫌我這兒就是嫌我那兒。還有啊,對待上門求您的人,您以前都是就算對方自殺威脅都不會有所動容的,但週一竟然耐心勸說了對方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啊,您可一向是分秒必爭的,別說半個小時,半分鐘都不會用在別人身上。還有那次,我跟道奇哥陪您去孟買,您因為一個衛生間被太多人用就發了脾氣,對方都跪在您跟前了,您都無動於衷,最後還是斃了那個專案,可前天您竟然把車上把能吃能用的東西都給了一個乞丐孩子,還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這些都是在您身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啊,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
如果不是從小古嘴裡聽到這些,歧本都不知道他有這麼缺德。
“小古。”
“嗯?”
“你去看一本書吧。”
“什麼書?”
“Curiosity killed the cat。”
“……什麼意思?”
“好奇心害死貓。”
“……”
歧本只是沒有談過戀愛,不是情商低,所以他知道他會有所改變,是在潛移默化中受了虞美人的影響,從對她說‘對不起’那三個字的時候,他就不是他了。
虞美人這個女人,堅強獨立,恪守本分,與人和善不招惹是非,從不吝嗇對陌生人的幫助。但眼裡也容不得沙子,被人欺負了也會為自己討回公道,雖然行為上咋咋呼呼的,但還算是用點腦子。
他會喜歡上她,應該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她的性格很討喜,當然,除開性格,他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哪裡吸引了他,他一直不覺得他會找一個36A的女人。
想到這兒,歧本就又挑起了嘴角。
小古再一次緊繃了神經,實在是身後那個男人笑的太他媽��肆耍�恢炙郎窶戳思詞癰小�
——
傍晚五點,虞美人從工廠回來,就開始規整家裡,她可能是太閒了,就又把歧本家也拾搗了一下,然後百無聊賴的盤坐在樓下沙發上看電影,一直看到與大木陽子的簽約時間。
從歧本家出來,虞美人就碰到了正準備進她家門的勞姿。
勞姿對於看見虞美人從歧本家出來這件事沒有流露出任何複雜的神色,他們倆人的事兒她只要上網就能看到,而且絕對比虞美人親口對她說的還詳盡。
“是去簽約嗎?”她問。
虞美人應聲,然後走向哈雷,取下頭盔,扣上之前,說:“如果你是拜託我什麼的話,就別張嘴了。”
勞姿臉一黑:“說的好像我除了麻煩你不會幹別的事兒。”
“除了麻煩我你也挺能氣我的。”
勞姿啐了一口‘他媽的’,走上前:“你現在是大熱門,我不跟你吵,我怕你的粉絲在我家門口澆汽油。”
短短三段話被她說出了十幾種意思,這話在虞美人聽來就好比成份比例不勻的粉筆劃在黑板上的聲音一樣刺耳,但只是刺耳,無法對她造成傷害。
“禍水,你應該理解我的,一夜之間,你厭煩的這個圈子給了你我不惜傾盡所有想要的東西,我會覺得憋屈是正常的,以前出門大家都看我,現在出門大家無一例外的都看你,你知道我有……”
“我要是沒有突然被人置於人前這回事,也不知道在你勞姿眼裡,我就該是躲在你光芒背後苟延殘喘的存在。要是不想我就這麼跟你割袍斷義,趕緊滾蛋。”虞美人的怒從心上起正好對應勞姿的惡向膽邊生,她甩給她一臉火氣,然後抬腿邁上哈雷。
勞姿面色苔青,握拳透掌,眼間氤氳著不甘心。她不明白是什麼時候起,虞美人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溫順了……她不能跟她紅臉,她現在有很要緊的事情需要拜託她:“我來是求你一件事,州牧……”
“傷州牧心、說你倆不合適的是你,不放他自由的也是你,你要臉嗎?”虞美人實在聽不下去了,這下她也沒法分辨勞姿是本來就這麼賤還是最近負面情緒接踵而來導致的結果了。
勞姿剛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虞美人發動哈雷消失在了夜幕中。
憂喜聚門,吉凶同域,大概說的就是虞美人的現狀了,收穫了愛情,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