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需要多去想什麼,彼此都是心照不宣。
她扯扯嘴角,“溫馨跟柳越川呢?”
“他們說要留下來陪你,不肯回去。”
“嗯。”她應了一聲,爾後又笑了笑,說,“說不定,他們也可以在這裡培養培養感情。”
他口氣有些不悅道,“你就別想他們的事情,想想你跟我就好。”
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她無奈嘆了口氣,卻也沒多說什麼。
陸南笙忽然又說,“另外,明天會有醫生過來。”
他沒有說是病毒方面的醫生,也沒有告訴她,在這之前就已經有醫生來檢查過了。
夏林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呼吸凝滯了下,儘管不願去承認,甚至也不想去知道,可此刻,她也沒得選了。
她不能再任性的拒絕檢查,不能再任性的不去承認那些事情,她現在的身體一天天的衰敗,她自己也很清楚,而陸南笙更是早有所察覺。
婚禮也舉行完了,到了這一步,她只能接受檢查,至少在還沒完全無可救藥時,她應該檢查,否則再繼續任性,後面的結果會是怎樣,她不願去想……
“好。”她淡淡應了一聲,分不出是怎樣的情緒。
陸南笙抱著她腰肢的手緊了緊,深黑色的眼瞳,在她看不到的身後,有種深深地偏執與狂躁,只是,被他抑制得太好,以至於她什麼都感覺不到。
第二天。
夏林跟陸南笙下樓,和柳越川跟溫馨一起吃了早餐,這棟別墅裡房間有幾個,溫馨跟柳越川都是在這裡住下來了。
見到他們倆下來,溫馨站起來過去招呼他們來吃早餐,對於夏林身體之事,都很默契的隻字不提,反而是聊著一些不找邊際的問題。
用過早餐後,到了中午時間,左棠帶著幾個穿著白衣大褂的男人進來。
白衣大褂的男人們個個一身疲憊姿態,膚色迥異,不難看出,是從全球各地請來的病毒專家。
望見他們,夏林並沒有多少情緒,反倒是陸南笙看出了她表面的平靜而內心的慌亂,握住她的手緊了緊,低低的語言如情人間的呢喃,“不用怕,不會有什麼問題。”
夏林扭頭深深望了他一眼,與他黑曜石般的眸子對視而上,她微微一笑,點了下頭。
如果這些人能讓她身體不再這個樣子下去,接下來就算要經歷什麼,她都願意。
幾個醫生紛紛跟陸南笙點頭致意了下,陸南笙面朝左棠道,“都上樓去。”
“是。”
左棠帶著幾個醫生先上了樓去準備,陸南笙側頭對夏林輕聲勾唇,“我們也上去。”
她也擠出笑容,“好。”
柳越川跟溫馨站在客廳裡,兩個人對視一眼後,也邁開腳步跟上。
左棠帶著幾位醫生徑直進入臥室,醫生們一進來就各自開始開啟隨身攜帶的藥箱,紛紛取出接下來要用的工具,每個人臉上神色威謹,片刻不容的忙碌。
待夏林跟陸南笙進來後,有一位醫生走過來示意夏林在床上躺下。
她深吸了口氣,聽話的走過去平躺下身子,然後醫生們開始對她的口、鼻、眼睛、耳朵、手等等地方開始檢查,有的人需要工具探進她的嘴裡,有的人用手術刀割破她的手指,有的人用鉗子……
那種場面殘酷得讓人不忍直視,柳越川跟溫馨看得不忍,默默退出了房間,站在房門口外。
而陸南笙自知始終都站在一旁,望著她如此模樣,心底像是被鞭子抽打一般的疼痛。
他忽然想起,那次他叫她獻血時,她也是這麼安靜……
那些看似加諸在她身上疼痛,一瞬間,疼進他的心底深處,有那麼一股衝動,想要上前把所有此刻對她進行殘酷檢查的醫生轟掉,然後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這麼做的後果意味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所有此刻哪怕心臟鮮血淋漓著,他也得死死攥住雙手,緊緊咬著牙關,用力的抑制住心底的那股衝動,強忍著身體裡那股似野獸一般沸騰的血液,不讓自己邁開一寸腳步,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牢牢的記住她現在痛苦的樣子,不允許自己移開視線……
身上一處處的疼痛,夏林閉著眼睛不敢睜開,她怕自己一睜開眼,淚水會止不住的流。
時間緩緩流逝,分不清到底過去了多久,她感覺自己都快麻木。
終於,最後一個在她身上檢查的醫生也停止了他的動作,由一個醫生給她處理了下他們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