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氣得渾身發抖。
不能忍了。
第三十一章
果然不出兩天，梁澈不請自來，電話裡說的漂亮“即使做不成戀人，也還可以做朋友”。
掛了電話，林琅恨恨地想，行啊，就讓我來會會你這個朋友。
他中午過來，說是有事順路，隨意選在大廈二樓的米蘿咖啡廳吃午飯。
見面的時候林琅尚能保持好臉色，誰知剛坐下，他劈頭就問：“聽說杜寅歌的那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留給你了？”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林琅抱起胳膊，語氣不善。
梁澈察覺到，訕訕地笑了笑，“我隨便問問。”說罷低頭喝一口杯裡的檸檬水。
但林琅顯然不打算放過他，問道：“你想要嗎？”
“我……”
“直說了吧，是不是早就在打它的算盤？”
“沒沒，我只是……”
“杜老師當年賣了一棟別墅才買到那把琴，如今的市價只高不低。我知道你們柏昆底下有藝術品銷售子公司，還有拍賣行，你恐怕連價都估好了，就等著找我確認一下？”林琅極力保持克制。
“沒有沒有，真不是那樣！”梁澈一下慌了神，忙不迭否認，“你知道我爸爸是杜寅歌的師兄，對於他那把琴早有了解，我……我確實是隨便問問。”
“隨便問問？！”林琅忍不住拔高了聲調，周圍幾個人同時看過來。但她控制不住了，站起身怒視他，“元可一口一個‘只是想過的好一點’，就到處算計別人，這樣你也能接配合，真是愛得義無反顧！”
梁澈不虞有此，臉色刷地變青，支吾半天卻無言以對：“我我我……”
林琅不想跟他耗下去，抓起手袋剛邁出兩步又停下，最後回頭看了他一眼，“為了演好這出戏，你們故意在我面前裝不認識，累不累？”
***
外頭是響晴薄日大太陽天，熾烈的陽光威力十足，路人們紛紛縮在陽傘下躲在樹蔭裡。交通訊號燈下，林琅毫無遮擋地感受光芒的沖刷，暴露的面板很快竄起高溫。
她才剛從先前的憤怒中回過神。
過去極少動怒，工作這些年，自己被別人佔佔小便宜，吃吃小虧大多能忍則忍。
但是對於重要的人，她忍不了。
胸中憋著一股火，林琅回到編輯部。元可不在，她只好去阮默懷的粉絲群裡逛逛。
她最初是在他的貼吧混，從第一次發帖到今天，憑著回嗆黑子的犀利，積極跟進阮默懷的最新動態，短短兩個月她就混成了小吧。
因為時不時貼出他的片場照，曾一度被懷疑是他的助理。
林琅便稱她只是和他的助理相熟罷了。
不過也因此被迅速拉到阮默懷的沙瀾粉絲群。群主說他們都是親媽粉，和外面那些顏粉、散粉不太一樣，年紀普遍20＋，組織紀律性好，很少爭吵。果然，今天大家在一團和氣地討論等《蝶夢吟》上映了劇組來沙瀾做宣傳，要不要去接機。
A提議穿統一定製的T恤去接機，被人提醒那時正逢數九隆冬，穿T恤不合適。
B立刻跳出來，說穿什麼不強求，但帽子、口罩、橫幅和氣球必須風格統一，哪怕去的人不多，也能讓阮阮從氣勢上感受到我們的愛。
C附議，還要多做一些，為臨時過去的散粉裝備上。
D舉手，說自己是美院的學生，主動攬下設計的活。
此語一出，大家又紛紛提醒“做的二次元一些，要有特色有質感，別砸學校的招牌”、“尤其是帽子，千萬別走大媽旅行團路線”。
林琅沒有插話的機會，看得有點呆。
差不多都定下來之後，群裡很快進入報名環節。有人@林琅，問她去不去。
她想了又想，手指不小心碰到手機上的鍵盤，發了個“啊”過去。
對方隔著螢幕，一秒反應：這裡還有一個。
她有些哭笑不得。
心情在一群人的吵吵鬧鬧中恢復了不少，連抬頭看到元可走進來也沒有先前那麼衝動了。梁澈大概已經告訴了她，從進門到坐下，她一眼都不敢看向林琅。
可人越想逃避什麼，上天就越會把你送到跟前。
下午，剛開完會的關藍從樓上下來傳達上級安排——愛人版要派人去跟拍週末的集體婚禮。
這是沙瀾市總工會、沙瀾婦聯還有沙瀾婚戀指導中心聯合主辦的一項婚戀活動，每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