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還在想辦法旁敲側擊問嚴慕的情況,連生辰八字都想知道。賴思歸不耐煩,護士走後往椅子上一靠眼一閉,懶散道:“你要對他這麼感興趣,我把號碼給你,你們聊。”
林向被她氣得不行,“你就憋死我吧。”
賴思歸撇撇嘴,過了會兒才鬆口,“以後有機會再說。”
賴思歸這張臉,走到哪桃花都不會斷,能有機會再說的……林向認真看了她一眼,噤了聲,表情也嚴肅起來。
“我走之前叫他一起吃個飯吧。”林向說。
賴思歸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閉著眼像是睡著了。林向幾不可聞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一早上就在醫院度過了,林向把剩下的一些學員的學費都退回去了,舞館的租賃合同也徹底結束。
他定了國慶3號的票回老家,這幾天打算先去朋友家借住幾晚,等賴思歸這次的事情處理完就走。其實他們都不確定,這會不會又是一次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白忙活。像過去兩年的每一次努力,最終都鏡花水月一樣虛無……
可再難也比認命好,人要是慫了,就半點機會都沒有了。
賴思歸從醫院出來,拎著包站在街頭樹下,考慮要往哪走?突然不上班,大把的時間空出來,還真有點不太習慣。
這兩年一直在找工作,埋頭工作,丟工作,重新找工作的迴圈中度過,還沒真正停下歇過。
賴思歸找了個公園,坐在樹蔭下翻看手機裡的租房資訊。天氣依舊燥熱,樹蔭也擋不住烈焰似的陽光。這操蛋的鬼城市,屁大點地方,這兩年卻越來越多人擠進來,房租物價竄天猴一樣瘋了往上漲。
城市像披著光鮮亮麗外衣的街頭女人,風采照人引人遐思,內裡卻可能簡陋粗糙地令人咋舌。
像破敗的城中村,像邊遠的城郊處,你沒住進去過,永遠不會知道這座城市鮮為人知的一面。
……
賴思歸看到一個廉租房的資訊,正要照上面的聯絡方式打電話,嚴慕的電話先打了進來。
三叔婆的頭風犯了,兩個老人自己坐車進島看醫生,嚴慕走不開,讓她先去車站接一下他們。
賴思歸拎著個行李包站在公交總站出口,兩個老人看見她很高興。三叔婆拉著她的手一會兒誇她懂事,一會兒又怕耽誤她工作,笑起來兩邊眼角的溝溝壑壑更加深刻。
賴思歸驀然想起那天在土地廟前,這個樂觀老太太的失態,溼著眼眶,眼窩深陷,被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搡,蹣跚地摔到她身上。
賴思歸垂了一下眼,斂去眼底多餘的情緒。她抬眸溫和地笑笑,本就不太會跟人客氣,她直接帶著老人去附近的小茶館。
三叔公看見她手裡的行李,也說道:“可別耽誤你的事情,我們自己也可以,小慕就是瞎安排。”
賴思歸擺手,把椅子拉出來讓兩個老人坐下,“他大概過半個小時就過來,現在醫院還沒上班,我們先在這等他。”
嚴慕四十多分鐘後才到,正好看見三叔婆捏著賴思歸的手笑眯眯地說話。三叔婆不知說了句什麼,賴思歸也笑了,桃花眼輕輕彎起來,居然帶上了幾分孩子氣。
嚴慕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拉開椅子在她身邊坐下。
“說什麼這麼高興?”
“說你小時候不老實,三叔公就不讓你吃飯。罰你做飯給自己吃,誰都不許幫忙。”三叔婆笑道,“罰一次你就得老實好長一段時間。”
“是麼?我不記得了。”嚴慕就著賴思歸的杯子喝了口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小妮子扇著長睫毛,也不看他,就朝三叔婆微笑。
嚴慕突然想起上次那鍋餃子糊,瞬間覺得胃疼起來。
賴思歸腦袋一沉,一隻大掌蓋著她的頭頂,報復性地揉了幾下。賴思歸回頭瞪他,還未說話,三叔婆越過桌子重重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別欺負她。”
賴思歸一揚下巴,示威地看他。嚴慕噗嗤一聲笑出來,身體一偏虛閃開,用江林話抱怨:“你這偏心的老太太!”
三叔公接話說:“偏的有道理。”
“是啦,囡仔是要疼的。”三叔婆笑罵。
“要疼的啊?”嚴慕點點頭,覷了眼今天格外趾高氣揚的小妮子,似笑非笑重複道。
小茶館中午時分很安靜,嚴慕又問了兩個老人的身體情況,看時間差不多就買了單去醫院。
三叔公和三叔婆走在前面,嚴慕看見賴思歸手裡的行李,臉色就沉了下來。他接過去,抓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