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是怎樣辛苦的生活,她已經經歷得夠多了,又怎麼會讓女兒又親自經歷一遍?
既然寧楊這邊的路行不通,那她就只有從他的老婆楚書那裡下手了。
做妻子的,如果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有了小孩,還能咽得下這口氣繼續過小兩口的日子?燕姑不知道楚書的為人,猜不到楚書到底能不能夠忍受得了這種事。但是如果她告訴楚書這件事的時候,是在楚書的朋友面前說的,那麼楚書一定會覺得臉面盡失,就算她想忍,也擱不住從此之後朋友看向她的那些眼神吧,她心裡始終會猜疑那些眼神到底是同情還是興災樂禍。
所以,她本來可以直接到寧楊所住的公寓那裡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對楚書說出來,卻並沒有那麼做。楚書不是個經常出門的人,她蹲守了幾天,好不容易見到楚書出了門,便跟在了她後面。興許是老天開恩,楚書這次出門是去見朋友的。她看到楚書跟一男的和一女的相談甚歡,剛想走過去,但那個和楚書談話的女人接完電話後就匆匆走了,只剩下楚書和那男人在一塊說話,但看兩個言笑宴宴,似乎是極相熟的。
燕姑已經等了太久了,不想再耽擱下去了,馬上走了過去,插話進兩人中間,向楚書介紹自己:“我是李素雲的媽媽。”
楚書雖然在婚禮上見過燕姑,但時間過去那麼久了,她哪可能還記得燕姑的樣貌?雖然對燕姑忽然找她說話大感奇怪,但也微笑著打招呼:“阿姨好。”
洛錦澤正和楚書談話,突兀的有人加入,見是與楚書是相識的,自己不便在這裡,打算告辭走了。他正要離開,忽然聽到那中年婦女急急地說:“楚小姐,我女兒李素雲懷了你丈夫寧楊的小孩!”他一聽這話,立刻驚駭地停住了腳步,猛地回頭去看楚書。
楚書聽到這話,臉色煞時一白,但旋即又恢復血色,笑吟吟地說:“阿姨,你在和我開玩笑嗎?我丈夫和你女兒李素雲?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
燕姑目中流下淚來:“這事千真萬確,我怎麼會拿我女兒的名譽來開玩笑?我女兒只愛過寧楊一個男人,如果不是懷了他的孩子,未婚的她為什麼鐵著心要生下來?如果不是跟寧楊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她又怎麼會從寧楊公司辭職?而且,我算過了,她懷孕的日子和辭職的日子是差不多的。事情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楚書本來是不相信的,可是聽燕姑言之鑿鑿,也開始不安起來。
周圍的行人匆匆來去,沒有人會在意這個角落裡交淡的人的悲喜。洛錦澤聽到燕姑說了幾句話之後就不好再聽下去了,怕他在這裡會讓楚書下不來臺,忙匆匆地離開了。
燕姑看了楚書一眼,眸子裡盡是酸楚的寒意:“難道你這個做妻子的,就從來沒有發覺到丈夫的異樣?他明知道我女兒喜歡他,利用我女兒的這一片痴心,玩弄她的感情,還讓她有了身孕。在玩過之後,又無情無義地一腳踢開。當真是鐵石心腸!可憐我的女兒,卻還一心一意要生下這個孩子!”
“異樣?”寧楊的異樣?楚書仔細地回思這幾個月來寧楊的種種異常之處,臉上驚疑不定,卻還是不相信,“不會的,我問過他,他說李素雲懷的是別人的孩子,他是陪著李素雲去了醫院,卻只是為顧著兩人從小的感情。”
“男人的嘴裡經常甜言蜜語,又哪裡有幾句真話?”燕姑冷笑一聲,“哪一個男人在外面偷腥會和自己的老婆坦言以告?”
“不,不,不!我不相信。”楚書想到寧楊對已的寵愛,還有他眼裡的深情,她知道的,那是作不得假的。肯定是這個老女人在胡言亂語。寧楊怎麼可能會揹著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絕對不會的!
她不想再聽燕姑說下去了,白著臉轉身要走。燕姑卻在這時撲了上來,緊緊地扼住她的雙腕,那樣的牢,她幾次三番地拼命揮開,只會讓燕姑越握越緊,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勒出幾印紅痕。
燕姑此時已經有些癲狂,她雙眼突出,猙笑著對楚書說:“楚小姐,你就成全我女兒的一片痴情吧。嗯?乾脆和寧楊離婚!反正你生不出孩子,為什麼不做做好事,積積陰德,讓位給我女兒,讓她和寧楊還有他們的孩子,一家三口快快樂樂地過下去呢?離婚吧,何必要跟一個背判你的丈夫生活呢?離婚,離婚,你說好不好,你說好不好呀?”
“你這個瘋子!”楚書腳下的中跟鞋往燕姑的腳尖處狠狠一踩,趁著她吃疼的瞬間奮力地將她往外一推。燕姑不防,踉蹌後退了幾步。楚書瞅到這個空,轉身就往人群多的地方跑去。等燕姑打算追上去時,人群攘攘中,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