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菊香和彩玉也受完杖,被拖著帶了過來。
“不會站,就跪。沒掌你們的嘴,是為了不丟安喜宮的臉!”我看著十分狼狽的三人,冷冷道。
“明天誰不來上差。。統統扔去蕪衡殿,安喜宮向來不養吃閒飯的!”
這會子陽光正好,我可不想再凍病幾個。何況天也不算太冷。
岫月來了,走過我身邊去。我見她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就知道她是想為這些十五六歲不到的女孩求情。
“阿琪。。”
我看了一眼岫月,別過頭道。
“我只是希望明年的這個時候,她們都還能夠好好的活著,站在這裡。。你明白嗎?”
岫月沒有說什麼,微微低下頭。
“我知道。”
采薇還有其他的幾個宮女,就是半年前岫月一手帶出來的。羅御廚一案中,被萬皇貴妃的授意下毒死。
在宮裡的很多時候,主子讓你死,你就必須死。沒有任何理由與條件。
“我像她們這麼大的時候,才剛剛被分到萬貴妃宮中。”岫月看著那些宮女說道,轉過頭問我道,“你呢?”
岫月說完這話,看了看我。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低下頭忙道。
“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我入宮的年頭比岫月長很多,但岫月卻是比我先到萬皇貴妃宮中當差的。
宮裡的那些關於我言論,從來都沒有消止過,從始至終。
“我。。那時應該是剛剛升任司級女官了吧,”我笑了笑,“那時我還在尚宮局。。。”
十六歲,大概是我人生最風光的時刻。
我處心積慮地推倒了那個四十有餘佔著司記位置不倒的王司人。由一個在司人做副手的典記女官,成為名正言順、手握章印,掌理一司事務的司級女官。
也是那年,我認識了紅苕和唐縷衣。。。
“你叫什麼名字?”
我看著面前這宮女,也便是那個手上帶傷的女孩。乍一看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可仔細瞧來。細細的眉,和一雙俏鳳眼,卻帶著十足的韻味。像極了一卷江南古畫。
至於她手上的傷,如果我猜的不錯。大概是慌忙之中,被那牆上的釘子劃破的。
她大概是剛剛發現了床底磚下的那個瓷盒,而時間卻不允許她將盒子取出來挪到別處。
混亂之中,她集中生智。摘下自己床頭的木牌,趁著碧染下床之際和自己的木牌調換了順序。
這樣的話,即使從她那張床搜出來東西。也不會算到她的頭上,而是碧染的。
那個碧染,偷雞不成蝕把米。想陷害別人不成,還被人反將了一記,自作自受。
“奴婢。。尚輕音。”
人如其名,當真是生得一副好嗓子,聲音澄澈空靈,而不揉捏造作。
有一瞬間,我感覺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好像被人開啟了一扇窗。
“黃昏之後去收拾東西。”
我說道,絲毫不理會那雙尚存不解的眸子。
“明天開始,你就跟著我。”
輕音,很好。
我需要一個助手,而像九兒那樣機智慧幹的丫頭實在難找。梓純比起從前的九兒,差的太遠了。。。
不過在跟我身邊做事,光憑一點小聰明,還是遠遠不夠的。
就讓我看一看,你還有多大的本事。
********
天上飄著雪花,硃紅的宮牆金磚碧瓦,各處已被粉飾一新。
成化四年的冬天,臘月末。
皇上上午帶著人祭天祭祖;求五穀豐登,平安順暢。後宮嬪妃,各院各處都收著了坤寧宮的賞賜。王皇后身子畏寒,近日病情時好時壞。
雖說是如此,眾人來坤寧宮時,王皇后也是要出面見一見一干嬪妃。撐著病體,在正殿接見各宮主位妃嬪。
最先到的是柏賢妃,然後是安才人。在之後是德嬪、康嬪等幾位。王皇后賜了座,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