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高。皇兒意下如何？”
“兒臣是覺得，給個才人之類的位分，將來再晉升未免麻煩。”成化帝思索道，“若是日後有了子嗣，直接封嬪；或是誕下皇子，賜封號冊封為妃想必更好。”
“皇兒說得倒是不錯，哀家也盼著這後宮嬪妃能夠生下一兒半女，我大明江山也算是後繼有人。”
“母后糊塗了，”成化帝微笑道，“只有皇子。。才能夠榮登大統。”
成化帝此言一出，何等意思不言而喻。周太后的眼睛一亮，那眼角的笑意更甚，點頭道，“皇子是好，不過哀家也希望能有幾個公主，伴在哀家身側也不至於每日這般寂寞。”
“瞧母后說的，”成化帝道，“現下不是有紀氏陪著母后？”
“那倒是。哀家看呀，”周太后拉過織錦的手，褪下腕上的翡翠鐲戴到了織錦的手上，“這孩子也是個能生養的——丫頭，年歲不小了吧？”
織錦默默看著手上的鐲子，咬了咬唇。成化帝用目光示意她，輕輕點了點頭。
“嬪妾現年十九。”
“那還真是不小了，”周太后卻像是在思索一件很久遠的事。很快便回過神來笑著道，“哀家第一次見你，也沒備什麼好東西。這翡翠是哀家戴著的，成色深，你們這些年輕的姑娘家恐怕還是喜歡水頭鮮嫩些的吧。”
第四十七章 覲見太后（3）
“太后說笑了，嬪妾謝過太后”織錦行禮叩謝道，“太后的心意，嬪妾又怎會嫌棄。”
“你這孩子，”周太后拉了織錦起身，“禮數倒是周到，哀家就是喜歡這樣的孩子，可要經常來清平宮，也陪哀家解解悶。”
“只要太后不嫌棄嬪妾擾了太后的清靜，嬪妾自是願意的。”織錦道。
“怎麼會呢？你這孩子，”周太后笑道，“哀家可盼著有人能夠陪陪哀家說會話，打發時間，哪裡還會嫌煩。”
“太后不嫌棄便好，”織錦行禮，“嬪妾知道太后是禮佛之人，若能夠侍奉在太后身前，學到些佛法，也可謂是嬪妾的造化。”
“你有這份心思，也是十分難得。”周太后讚許地點頭。
坐在一旁的成化帝，揚著嘴角只顧喝著茶，那雙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測。
********
成化帝帶著織錦走了許久，周太后坐在亭子裡，玲瓏收拾了杯盞茶具。
“這個紀氏倒是個穩重的。”
“能入了太后您的眼，自然都是好的。”玲瓏道。
“嗯。”周太后點了點頭，表示肯定，接著想了想囑咐道，“你一會去內殿，取了那件盆景送到長樂宮去。”
“您是說。。”玲瓏微愣了一下，問道，“那件蘇州製造的。。”
“對。”周太后道。玲瓏向來聰明，不用她多費口舌便知道是哪一件。
那內殿盆景中，有一件蘇州製造的紫檀嵌松石長方盆石榴花卉盆景【1】。將近半丈高，紫檀嵌松石的盆中，主景為瑪瑙石榴花，青玉的葉子，白玉的花蕾。樹下襯什錦小花及青金石山子。
石榴寓意多子，而這石榴花麼。。玲瓏挑起嘴角，瞬時明白了周太后的意思。
“是，玲瓏記著了。”
周太后稍感到順心了些，“上次何宮人的事的確是哀家一時疏忽。當然，也怪她自己蠢，連自個的孩子都沒有那能耐保住。對了，鍾英那邊近來如何？”
“王皇后身體一直抱恙，現還在養著。”
“她倒是省心！天天稱病躲是非，”周太后提及這個正牌的兒媳，便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這都幾年了，肚子連個動靜都沒有！”
“太后息怒，這也不能夠完全怪王皇后不是？皇上就是不喜歡皇后娘娘，一年到頭皇上來坤寧宮的次數掰掰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的，這子嗣的事，也確實是困難。”
玲瓏揉著周太后的肩道。
“你不用替她說話，哀家可清楚得很。”周太后哼了一聲嗤之以鼻。
“這機會哀家給過她了，而且還不止一次。這一到逢年過節的，哀家可不是費盡心思的把皇上往坤寧宮推——是她自己不會把握機會！留不住皇兒的心，又能怪誰？”
“是，”玲瓏附和道，“王皇后也的確是太不爭氣，生生辜負了太后的一片苦心。”
玲瓏沒有先說王皇后的不是，而是先在周太后面前賣了一個王皇后的好，又轉而安慰周太后。為人之圓滑，可謂心思活絡。
“唉，鍾英這孩子啊。。。等回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