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嘴,解釋道:“你不是叫敬之麼,那麼兒子的名字就從敬之這首詩內取才最好不過了。嗯……就叫熙明罷!”
他無奈地挑了眉:“你喜歡就好。”
她心滿意足的笑了,仿若漆黑的夜裡綻放出一朵奪目的花,直直地印在他的心底:“今天委屈你了。”
她笑著將頭埋進他的胸膛,有他在,又怎會讓她受委屈呢?
“你給我講講故事吧。”
“嗯?”他輕輕地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有些寵溺地說:“你想從哪裡聽起?”
“嗯……就隨便講講吧。”
他沉吟了許久後翻了翻身,將她的頭枕在他的臂上,這才慢悠悠的開了口:“我們程家祖上曾做過前朝的太子太傅,此後家族便一直在朝為官,我父親因有些學問和見識便做了同知。後來父親的老師在戊戌變法中被害,父親便對朝廷徹底失望,轉而投靠孫文做了武官。後來袁世凱繼任大總統,父親便被派到上海來鎮守。”
“後來呢?”
“後來全家就在上海安定了下來。”
他記得那是他第一次住進小洋房,門前種著一排懸鈴木,秋天來時便在地上鋪起一層金黃……
門外的女人跪了有些時辰了,方才的那陣雨定將她澆透了罷。他回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地看著報紙的父親,不知道他的心中到底是作何打算。
“哎喲小少爺,外面有什麼可看的?可別趴窗戶上了,看廚房的婆子們做了什麼糕點來。”乳媽上前將他從墩子上抱了下來,他卻依舊好奇地看著窗外的那個女人,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好似一具木偶。
晚飯後乳媽帶他去偏房的浴室洗了澡,回來後看見母親正坐在沙發上與婆子說些什麼,隱約間聽到什麼“不吃,餓死”之類的字眼;母親聽後嘆了一口十足長的氣,對婆子道:“我還是出去看看她罷。”
他好奇地攥著母親的衣角跟著出了門去。
那個女人垂著頭,髮絲都是粘在一處的,看起來很是失儀。母親出生於書香世家,往時舉手投足間盡是溫婉與優雅;此時雖並無惱怒之意,但臉色大抵不如之前溫婉;且她並不正面與她說話,而是半側著身子不去看她:“你這樣不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