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都說得道貌岸然,就像每一個最最普通的過來提親的青年一般。
孟長庭本來想要端出一副長輩的模樣,再找些麻煩,挑些刺兒,以便可以將來拿捏這個“女婿”,可是他嘴角的得意和笑意實在是太過明顯,讓人想要忽略都不能。
他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是沒有辦法端岳父架子的,只能還是走平易近人的路線。
“郡王,不是在下不識抬舉。只是如今慧茹的情況您是知道……簡直可以說是生死未卜。不瞞您說,老夫人昨兒就病倒了,也是愁眉不展。茶飯不思的。在下為了照料老夫人,甚至沒有辦法分身去探望慧茹……哎……”
孟長庭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竟然還擠出了半滴眼淚。
睿郡王心知肚明,他這根本就是惺惺作態,但是卻也不得不順著他的話說。
“您的心意,孟小姐必然是知道的。更何況,老夫人的身體自然是十分重要的。不知道用不用在下幫著在宮裡請一位太醫?孫成宙太醫對於這老年人的病症,一貫是特別擅長的。”
孟長庭哪裡敢驚動太醫,趕忙搖頭道:“您不要興師動眾了。老夫人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了,此刻也不過是因為怒擊攻心,所以才會突然暈倒的。”他見睿郡王始終不提如何救孟慧茹出來的事情,心裡有幾分不悅。
然而,睿郡王也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怪癖,更加不可能要娶一個死了個女人為妻,所以,他是一定會想盡辦法救了孟慧茹的!
孟長庭也不禁感慨,到底是老夫人想得長遠,當初死活不肯讓他隨便給孟慧茹指一門親事——若是真的聽了周氏的話,或是將孟慧茹嫁給周家那不成器的兒子,或是嫁給她的什麼閨蜜的兒子,現在哪裡會有這等造化呢?
看來,以後老婆的話不可全聽,但是老孃的吩咐卻是必須照做了!
睿郡王的話也不多,只是不斷在表白他的誠意和真心——他認為他說這些就足夠了!
孟長庭此人,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就已經可以打動了。狀反吐劃。
一時之間,岳父有情,女婿有意,兩廂裡都是越看越順眼,越說越投機。
直到了日薄西山的時候,睿郡王方才起身告辭。
“岳父大人,在下這就去了。明日就找人來正式提親,務必要將一切都辦得風風光光!”
睿郡王說的風風光光肯定和普通人的概念不同。
孟長庭眼睛一亮,彷彿已經看到了其他人羨慕的目光!
孟長庭親自起身推門,將睿郡王送了出來。
他跟在已經出門的睿郡王身後,正要再多說寒暄兩句,卻發現門外站著一個長身玉立,面容英俊的年輕人。
這人瞧著有些面熟,可是卻並不是朝堂之上常見的。再看他的衣著打扮,也是富貴逼人,應該是哪個官宦人家的子弟。
孟長庭在自己的腦海裡不停的搜尋了一番,卻是始終沒有想起眼前這人到底是誰。
而且,這人此刻正用極其不善的目光,惡狠狠的盯著睿郡王,真是無禮到了極點!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處遊蕩?”孟長庭板著臉孔問道。他可不想讓睿郡王感覺孟府門戶不嚴,可以任由陌生人隨意出入。
原來,方才孟長庭和睿郡王說得熱鬧,誰敢打擾。但是方永信又頂著一個世子的名號,無人敢怠慢,於是乎便想出了這麼個法子。
所以,孟長庭是真的不知道方永信來了的。
方永信像是壓根沒有聽見孟長庭的詢問,只是一味的將目光黏在了睿郡王的身上。
然而睿郡王卻偏偏又看也不看方永信,一派的風輕雲淡,只拱手對著孟長庭道:“岳父大人,既然您還有貴客,小婿就先告辭了!”
一句“岳父大人”直接讓方永信變了臉色。
他一個健步上前,一把揪住了睿郡王的衣領子,質問:“什麼女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
睿郡王稍微一扭身,就掙脫開了方永信的桎梏,他拍了拍衣衫,整理了衣領:“你這是明知故問!難道你沒有聽清本王在說什麼?”
方永信轉而扭頭去問孟長庭:“你說!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孟長庭見他著實無禮,心中不悅,但是卻又不肯輕易得罪了,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回答:“正是!”
方永信雙眸圓睜,大聲呵斥道:“你不許答應他!”
孟長庭終於是火了:“你這人好生無禮!你到底是誰,為何在此大放厥詞!”
“我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