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這樣才說的,不是逗人玩是幹嘛。
田園說完順帶白了方夜華一眼,懶得理會還在那裡大驚小怪的唐逸,正了神色,衝方夜華道:“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放了我大堂哥,而且我相信這件事情對你應該不難。”
“放了他?你忘了當初他是怎麼對你的了?”方夜華也同樣正了神色,上下打量了田園一眼,“看不出來,你倒是個心善的。”
能夠眼都不眨一下的直接舉刀將一個人的手腕乾淨的剁下來,這可不是一般姑娘辦得到的,他怎麼看都不覺得田園會是個心地如此善良之人?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他一輩子都待在牢裡才好。”田園努了努嘴皮子。
“你既然不想放他出來,那你幹嘛還要放他出來?”唐逸這話說的繞口,不過確實好奇啊。
田園癟了下嘴,沒回話,要不是老田家鬧了那事兒出來,她怎麼可能來放田貴生,除非她腦子被驢踢了。
方夜華倒是若有所思了一瞬之後,故意開口道:“你可知我朝律法,你大堂哥犯了強盜罪,依照律法,是要斬左腳、在臉上刺字塗墨,並且服築城苦役的。”
“你現在要本官放人,本官豈不是在放虎歸山?若有一日他再次犯案,傷人性命,本宮要如何跟雲來鎮的百姓交代?”方夜華的手指敲擊著桌面,一下一下的輕輕作響。
陸展白偷偷鄙視了他一眼,嘴裡說得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真容易被他這樣子給唬過去,放人不放人的,還不是他一張嘴說了算。
不過哪怕明知道是這樣,陸展白也不會當著面拆穿方夜華的。
雖然他們兩人是摯友,但現在也是上下屬的關係,這點他是沒有忘記的。
陸展白也不管方夜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自己悶頭吃自己的菜。
而田園聽到這裡的強盜犯還要被臉上刺字,真覺得這是個相當美妙的刑法!只要想想田貴生臉上被刺上“賊子”“強盜”之類的字,她真是做夢都要笑醒!
也不知道把他放出來的時候,這臉上的字刻好了沒,要是沒刻上,那還真是……可惜了!
“所以……”方夜華看向田園,“你的要求,本官暫且不能答應,除非你能給本官一個合理的解釋。”
解釋?
田園立馬蹙起了眉,她倒不是解釋不出來,只是有點家醜外揚的感覺……
方夜華看出了田園的為難,也不催她,只是端起茶盞,慢慢的品起來,就像是在等著她開口一樣,不過他沒等到田園開口,倒是一旁玩完了削皮器的唐逸開了口。
“表……方縣令。”唐逸出口的字在嘴裡打了個囫圇,“那牢裡關得又不是什麼重要的犯人,你至於嗎?田園要,你就放給她好了啊,反正這雲來鎮不都你說了算,再說了,就是出了這裡,還有誰能管的著你的事不成?”
方夜華根本沒料到唐逸這個時候會跳出來,手裡的茶盞頓時往桌子上重重的一磕,嚇得唐逸摸了摸鼻子,趕緊閉嘴什麼都不說了。
田園聽著唐逸的話,倒是聽出一些名堂,只怕這方夜華的身份還不是個縣令那麼簡單,不過這不關她什麼事兒。本來她都準備要把除名那件事說出來了,突然被這麼一打斷之後,她就不打算說了。
疑惑的盯著方夜華看了幾眼,田園越發肯定,他剛才說的那樣正氣凜然絕對不是他的本性,他非要她說個理由出來,擺明了就是逗她玩呢……
這放不放人,可不就跟唐逸說的一樣嗎,都在他一句話而已。
上次他都睜隻眼閉隻眼了,這次突然就這麼正直不阿了,簡直是……假正經!
“方縣令,我作為受害者,我都不追究我大堂哥的罪了,我覺得你應該可以放人吧,是吧?”田園一邊說,一邊把小陶罐往他面前推了推。
方夜華瞧著她的舉動頓時哭笑不得,他還從來沒見過賄賂人都賄賂的這麼光明正大的!
“本官要是不放呢?”方夜華突然來了興致,想看看田園到底要怎麼死皮賴臉的磨他。
“不放啊……不放那就算了唄……”田園一臉惋惜的表情,作勢就要把小陶罐收走,方夜華這才無奈的嘆了口氣。
“放著吧。”
“那我大堂哥……”田園挑眉。
“你的大堂哥,你想什麼時候領走都行。”方夜華說完,朝著田園伸了手。
田園立馬笑著將小陶罐放到了他手心裡,謝道:“方縣令果然是為人民服務的好官啊。”
“呵……”方夜華拿到裝著玄雨靈茶的小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