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會自責。
我在心裡衡量半刻,終於抬起頭迎上裴譽心疼的視線,我說,“是我自己不小心傷的,你不用太擔心。”
裴含明顯表明不信,他有些受傷的說,“阿含,你什麼時候學會騙哥哥了。”
他這句話,簡直是戳中了我淚點,我真是討厭死這樣的他了,正當我舉棋不定的時候。
裴譽說,“既然你不說,沒關係。”
他說完這句話,忽然將病床上的我打橫抱起,我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動作,嚇的伸出手去環住他脖子,臉一下刷的就紅了。
我和裴譽有多少年沒這樣親密了,自從我們都懂得了男女之別後,他最多隻是牽著我的手過馬路,從來不敢有半分的逾越。
他現在以這樣曖昧又生疏的動作抱著我,讓我腦袋頓時空了很久。
他說,“既然你在景家過的不好,阿含,哥哥接你回家。”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裡充滿了堅毅,他身上有很好聞的檸檬清香,很清新。
我感覺自己彷彿要墜入魔障了一樣,這樣親密的姿勢,是多少年我翹首以盼在夢中都不願醒來的姿勢。
我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我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衝昏的頭腦發熱,裴譽抱著我就要走。
誰知站在一旁一直面無表情瞅著這邊的韓秦墨,卻適時伸出手攔住了抱住我的裴譽。
他說,“你沒有資格決定,她姓景。”
“可她同時也姓裴。”
“你認為你有這能力?”
韓秦墨問這句話時,眼裡充滿了輕蔑,似乎頗有不屑的味道。
第三十九章 情兩難(三十)
“你們這是做什麼,秦墨哥哥,別人要走,你留什麼意思。”
病房門口忽然一聲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我們都同時看了過去,正是許久都不見的景甜,她單薄的身體穿了一件病服,臉色有點蒼白,但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卻有神的看著我們。
我們兩人住同一間醫院,她沒來看過我,我也沒去看過她,今天她忽然的出現,到讓我有些意外。
裴譽抱著我,沒有鬆手,而韓秦墨攔在我們面前沒有動,我們三人以僵硬的形式對峙著。
“怎麼,你們沒聽懂我的話?秦墨哥哥,你兩天沒來看我了。”
景甜坐在輪椅上由著特護推了進來,臉上的冷意,但說出的話,又那樣嬌軟,和撒嬌似的。
所以,同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我和景甜不是同一個國度的人,她說任何話,都可以有種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想保護的感覺。
而我,無論說任何話,都會讓人覺得我是一個特別堅強的人,所以他們才會那麼肆無忌憚來傷害我,似乎我就是鐵打的心,不會疼,也不會流血。
而景甜卻需要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她的眼淚,就是她們致命的傷。
有副好皮囊,果然就是人生大贏家。
我輕輕笑出聲,韓秦墨有些僵硬的臉,在看向景甜時,終於緩和,他嘴角揚起一抹能夠融化冬雪的笑意。
真是溫暖,這是我從認識他這麼久,第一次見他笑成這樣,笑得跟哈巴狗似的。
“你爺爺不會讓她走的。”
他說完這句話,抬腳走了過去,接過特護手中的景甜,伸出手寵溺似的在她栗色的長髮揉了幾下,蹲下身視線與景甜平衡對視,認真問道,“你不高興嗎?”
景甜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韓秦墨,搖頭道,“秦墨哥,我不高興,你剛才還說是我的爺爺,所以他們要走,你別攔好麼?”
韓秦墨想都沒想,說了一聲,“好。”
我和裴譽都沒說話,看著這對金童玉女真是養眼,裴譽低下頭問道,“阿含,這是……”
我知道他不認識景甜,因為景家根本沒和裴家人詳說有個景甜的存在,所以我到達景家那一天,看著偌大的別墅裡,所有房間的裝潢都算是一致,只有唯獨一間,裝修的夢幻無比,算是這棟別墅裡,唯一不同風格不同類別的房間了。
我本來還很自戀的以為他們是為我準備的,最後陳青禾冷冷的一句,“那間房間是小甜的,你的在隔壁。”
我的自戀一念之間,從天堂跌到地獄。
從那時候我便知道我在景家的地位,從一開始就奠定了。
所以她的出現,她的任性,她的防備,對於我來說,早已經有準備,因為她在別人眼裡是公主,他們可以容忍她任何的壞習慣。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