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看望您,只是…”
他欲言又止的話,斷在這口子處,很有心機的讓人浮想聯翩。
陳青禾激動搶聲道,“只是什麼?!”
陳青禾怒喝出這句,她這句話怎麼聽都讓人覺得很有心虛的感覺,韓秦墨依舊笑的如四月春風,她似乎也覺得自己情緒有些不妥當,立馬收斂自己的怒容,神色蒼白又隱忍恢復平淡,聲音裡充滿了倦意,她說,“我有點累了,你送景辛回去吧。”
韓秦墨說,“既然是景夫人吩咐的,我只當辦到。”
我尚且還在迷糊,韓秦墨便已經在我身後,他的臉似乎貼近我耳背,聲音離的我很近,他說,“準備讓我八抬大轎抬你嗎?嗯?”
然後還不等我回過神來,拽著我衣領就走,肢體間太肆無忌憚了,景甜是他未婚妻,那麼陳青禾就是她的丈母孃吧,他這樣和我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
可是我沒明白的事情,是韓秦墨當時看到這一幕是怎樣想的,陳青禾為什麼會這樣驚慌。
他們之間打什麼啞謎?原諒我的遲鈍的,我之所以遲鈍,只因他們太過高深莫測,故而顯得我笨拙呆楞。
可天地良心啊,我裴含一歲就能從一數到十,二歲就知道裴譽是個美男子,五歲便狼子野心要奪走裴譽的初吻,不然以後肯定沒機會了的長遠打算,十三歲便已知暗戀的天命年,十八歲後,便深刻認識到,我和裴譽就像飛鳥和魚的距離,永無可能。
由此可見,我蠢嗎?為什麼我看不懂他們。
韓秦墨毫不客氣將我拖出病房,其實我打心眼裡感謝他忽然的出現,如果他沒有在恰好的時機內,打破我的尷尬,接下來一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改如何終結這局面。
他提著我衣領,跟提哈巴狗一樣,輕而易舉將我往長廊處一甩,我整個人一屁股就坐在了長凳上,韓秦墨站著俯身看著我,眼神裡饒有興味的看著我眼角一滴不經意流下的淚。
笑道,“有何感想?還會哭?”
在他說哭字時,我已經提前伸手擦掉了那一滴該死的眼淚,他笑看著我這樣的動作,彷彿我就是一個小丑,在他面前表演著讓人啼笑皆非的雜技。
第三十六章 可惜不是你(二) 如為某人加更(可不填)
我瞪著他,將臉別過,不想讓他看穿我,非常不爽道,“什麼感想也沒有,我沒景甜好,所以他們不喜歡我。”
韓秦墨聽了我這回答,哼哼笑了兩句,特別淡的笑意,裡面似乎藏著不易察覺的憐憫,他坐在長凳的另一旁,我們之間隔了一個人寬的距離,我只顧著別過臉。
他從口袋裡抽出一方手帕,暗色格子的,襯得他指尖弧度欣長,骨節分明,是一雙金貴的雙手。我下意識去看自己的雙手,看了一眼之後,自卑的將自己的雙手悄悄往衣袖裡縮了縮。
他察覺出我這細小的動作,帕子一直沒有從我眼前離去,只是淡笑道,“這是等著我給你擦嗎?”
我嚇的趕緊搶了過來,他真是夠了,要是在被他做出什麼出乎意料的動作來,我被景甜扒皮的日子,就真是近在咫尺。
我將手帕握在手中,沒有拿去擦眼淚,因為我覺得那手帕的質感真是一級棒,我捨不得就這樣糟蹋了,他要是要我還怎麼辦,我賠不起。
韓秦墨坐在我身邊,我沒說話,我現在心裡真是難過,像是有一塊石頭壓在我胸口喘不上氣,我想到陳青禾的祈求。
她的哀求,讓我有一種,我是多餘厚著臉皮賴在景家不走的錯覺。
我低垂著臉,一直不敢看韓秦墨,我怕他認為我就是一個沒人要的可憐蟲。
他陪著我坐了許久,忽然抬了抬欣長的雙腿站了起來,重新拿走我手中他遞給我的手帕,他說,“難過為什麼不說,也許說出來會好點。”
他拿著手帕靠近我的臉,我怔怔的,等他手靠近後,我說,“我沒有流淚,你想要擦我眼屎嗎?”
韓秦墨的臉色一頓,他的手正好停在我眼臉邊際,我對著他惡意的挑起一絲笑意,我說,“覺得我噁心嗎?”
他挑眉問道,“算是我見過最厚顏無恥的一個。”
我對著他呸了一句,我說,“誰他媽厚顏無恥了,你全家都是厚顏無恥!”
他笑了笑,那樣的笑容竟然像是包容一個小孩的難過,我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直認為他是個面癱,不會笑,對誰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
可是現在看來,他笑起來真是挺溫暖的,讓我想起了我的裴譽。
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