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景家是a城有頭有臉,我之所以這麼久他們都還沒有正式讓我公佈,大概都在考量這件事情,而陳青禾傷我這件事情,似乎讓他們第一次意識到,對於我的虧欠,所以想用這件事情來補償我。
我說沒有這個必要,景向榮語氣現在對於我稍微柔和了那麼點點,再也沒有那麼硬氣了,他對老爺子景林說,“爸爸,景辛傷還沒好,這件事情,也不急於一時,不如之後在定奪可好?”
我知道景向榮在顧忌什麼,病房裡有短暫的沉默,而老爺子景林做事向來都是雷厲風行,景向榮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任何掌控權。
景林說,“她的傷不礙事,一個月後,一個月後通知下面所有人,說我有事情宣佈。”
說完,便起身就走,將景向榮想要說的話,就堵在哪裡。
老爺子離開時候,甩下一句話,他說,等你傷好了,記得去醫院看青禾,她雖然做錯了事情,但畢竟是你媽,而且身體又不好,你別怪她。
我靜默了很久,才適時說了一句話,我說,“您放心,我不會怪她的。”
景林嘆了一口氣,似乎無限憂愁。
之後沒多久,景甜便從這家醫院轉走了,我出院那天,保姆正在收拾她的衣服和必需品,很對,十幾箱那麼大,都是些貴重品。
景向榮站在客廳叮囑他們哪些輕些拿,哪些是必不可少的,反正直到那間美輪美奐光的房間直至搬空,景家大宅才真正算安寧下來。
搬家那天夜晚,景甜來了一次景家,她臉上隱隱有著淚痕,雙眼紅腫,臉色蒼白的,似乎下一刻就會倒了下去,後面依舊跟著特護,不知道她是怎樣妥協離開景家的,反正她身子單薄的站在景林面前跪拜了一下,算是感謝這麼多年他的養育之恩。
我當時正從樓上下來,看見此種情況,剛想轉身就上樓,我怕死了這樣的場景了,總無端覺得自己充滿了罪惡感。
本來跪在老爺子面前的景甜忽然叫住了我,她說,“姐姐,你等一下。”
我被她那句姐姐雷了半響,腳步一下頓住了,她平時都是喊我裴含的,這次這麼幹脆又可憐的叫了句姐姐,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有些騎虎難下轉身,景甜單薄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特護想要扶住她,她推開了她,倔強的拒絕了,老爺子一直冷著臉,沒有看景甜。
她緩慢走到我面前,臉色蒼白的如一張白紙,眼神裡的淚水在打著轉,她聲音哽咽開口道,“姐姐,爺爺腿這兩年都不好,有風溼,要是姐姐有空或是沒事的時候,可以時常幫爺爺按摩一下腿,媽…”
她停頓了下,似乎自覺這樣的稱呼不對了。
第三十一章 情兩難(三十八)
景甜臉上滿是歉意的看著我,根本不像那天在醫院裡,她對我怒氣沖天,言語間完全沒有尊重的模樣,道:“我知道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在叫她媽媽,但是她養育了二十年,我有點改不過來,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這個樣子反而讓我有點小小的不適應,我只是定定的看著她,不發一言,氣氛顯得僵硬又奇怪,我剛才真不應該一時心軟就老老實實走了下來,這簡直是給自己找難堪,她都低聲下氣了,如果我不領情,顯得我這人小家子氣,小心眼,所以我只能笑了笑,主動牽住手,她手心冰冷一遍,我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我清晰的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但轉瞬間她卻反而又緊緊握住我的手,一副好姐姐好妹妹的模樣,她稍微抽泣了一下,眼裡的淚,幾乎欲落,卻一直忍著,她又道,“這些年來,媽媽的頭經常半夜疼,有時候疼著疼著就醒來了,要是這時候姐姐沒睡著,可以陪著她多說會話,因為我經常會這樣幫她緩解頭痛的毛病。”
我看著她一一叮囑下來,幾乎連大院外那隻名為邊塞牧羊犬的阿黃,愛吃肉,不吃狗糧的習慣,都被她說了一遍後,她才停下自己想要叮囑的話,說的真是唏噓得讓人落淚,連坐在一旁僵硬著臉的老爺子,神情都有片刻的鬆動。
我知道,景甜這是打的親情牌,她在用這麼多年的親情做最後一搏的挽留,我看出來,但也並沒有戳破,其實她走不走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影響,我的生活有她沒她一點也不重要;也不會因為她而改變。
她今天這場戲做給誰看,我心知肚明就可以,我場面上說了幾句話,真不想在對付這樣虛偽的場景,雖然我不敢百分之百否定她這番話裡有多少來自於她的真情,但是她卻用親情來做最後博取同情的籌碼,真的讓我有點噁心。
她擦了擦眼淚,楚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