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前。你要是活不下去了,我就讓景家人給你陪葬。”
他霸道說完,臉壓下來與我額相貼,我以為他是要量我體溫,沒想到他卻用冰冷的唇印在我額頭上,“想不想要一個家。”
我以為他是要引起我的求生意,本來想搖搖頭,明知他誘惑我,可還是忍不住點頭,“想要,我還想要一個孩子,男孩女孩都好。”
“嗯,我都給你,嫁給我好嗎?”
我說,“好。”
他指尖一攏輕貼在我眼皮上,道。“好好睡一覺,醒來我們就到家了。”
我說好。
他指尖彷彿帶著靈力,大概是自己疲憊了,真的就那樣在他懷中睡著了,不知道最後我們是怎麼回去的,也不知道韓秦墨為什麼會忽然趕來。
我只是感覺自己很累,很累,好想常常睡一覺,只是睡著後噩夢連連,夢裡有裴爸爸,景林小旗,陳榆,還有特別驚恐的嬰兒啼哭聲。
我嚇的四處亂跑,到處都是無邊的黑暗,他們都凶神惡煞追著我跑,一邊跑一邊說著,“阿含,我好冷,你給我吃點。”
我根本跑不過他們,一眨眼他們將我團團圍住。
全身是血的陳榆站在我面前,臉上開滿裂縫,像是建築了很多年的牆壁,縫隙裡爬滿了蟲子。
她哭著說,“為什麼要殺我,我的孩子,還我孩子。”
她伸出手手來抓我,我想躲卻躲不開,眼看著她伸出手將我心臟挖了出來,她卻笑的很開心,我低頭去看,被挖的心臟裡流瀉一大堆的血。
自己嚇的一個尖叫,睜開眼卻是白天,耳邊一直有個焦急的聲音在耳邊呼喚著,很熟悉。
等視線漸漸清楚了些,韓秦墨那張憔悴的臉就出現在我面前,我有些不確定看了他一眼。
他下顎處是青色鬍渣,頭髮亂糟糟的,瞳孔裡滿是疲憊,這和一向愛乾淨的他有很大的不同。
隨後就是一個女聲比韓秦墨最先出聲道,“景小姐終於醒了!快去叫醫生!”
我張了張嘴想說話,忽然眼睛一定,韓秦墨身後站了一個人,我嚇的立馬尖叫,捂著腦袋將所有能夠扔的東西全部扔向那人。
可站在韓秦墨身後的那人連身形都未變,只是嘴角的陰冷仿彷彿要將我冰凍住一樣。
我抱著腦袋,哭著喊著說,“求你不要跟著我!我沒有殺你!陳榆對不起,我真沒有害你,你為什麼總是跟著我不放!”
可站在韓秦墨身後的那個人始終不願離開,她手中抱著一個血肉模糊的孩子。
無論我怎麼尖叫嘶喊她就是不離開,視線死死盯住我,彷彿眼珠隨時都有可能掉落。
韓秦墨死死抱住我,他將我臉按在胸前,聲音裡滿是憔悴道,“阿含,你冷靜下來,你沒有殺人,你看著我,沒有殺人。”
之後就是鄭敏急著喊醫生的聲音,如魚群貫入的醫生將我按在病床上,兩個男醫生一人按住我一邊,另一個人在我手臂上注射著什麼。
韓秦墨站在那裡憔悴的看著我,我不懂他那眼神,也不知道發什麼事情了,只是醒來後,我神情變得特別暴躁,隨時都可能砸東西,韓秦墨被我砸傷了很多次。
有幾次我幾天沒吃飯了,韓秦墨端著我以前最愛吃的菜來我面前哄我吃飯,最開始我很安靜他餵我吃一口,我就吃一口,可是過不了多久,眼睛一閃又看到陳榆站在某個角落正幽幽盯著。
搶過韓秦墨手中的碗狠狠砸像了他,他額頭上頓時砸的鮮血淋漓,我歇斯底里吶喊著,“你走啊!我不要見到你!你快點滾!”
韓秦墨就算被砸傷了他也不離開,只是試圖接近我,想要安慰我。
我抓住他伸過來的手臂狠狠一咬,他悶哼了一聲沒有動,反而用另一隻手攬住我後背柔聲道,“如果這樣能夠讓你舒服點,你就咬吧,阿含,你什麼時候能好。”
他問完,單隻手攬住我,臉埋在我肩窩裡,有些疲憊任由我去撕咬他。
嘴裡血腥味散播開來,自己狂躁的神經反而冷靜了下來,低頭去看被我咬的血肉模糊的韓秦墨,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情,我是怎麼了。
我傷害了他。
我狠狠將他推開,抱著自己全身哆嗦,用被子將自己團團裹住,腦袋疼的要炸開了一般。
我一發瘋,四五個醫生就團團將我圍住,幫我綁在床上動彈不得,我哭著喊他們放開我,可是他們卻一言不發往我身上注射什麼東西。
韓秦墨站在病床邊就那樣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