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沙發頭上的西裝穿好,看了趴在床上的我一眼,道,“夜晚怕嗎?”
我有些捨不得問,“你現在就要走嗎?”
他點點頭,走到我面前蹲了下來,和我平視,眼裡還有些許疲憊,他手在我頭髮上揉了兩下,道,“公司還有事,你要是怕,我就陪你。”
我很捨不得他,在醫院的日子不是一般的無聊,鄭敏借了一個psp給我,我從第一關玩到通關毫無壓力,因為小時候這種遊戲,我和裴譽兩人對打,簡直是家常便飯,不要在便飯了。
雖然捨不得,但想到以後和他結婚了,柴米油鹽貴得,我覺得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還是很懂事的對他說,“不怕,一點也不怕。”
他看了我許久,在我額頭上去輕輕吻了下去,鄭敏站在一旁等待著,立馬將眼睛給捂上。
“要是害怕就給我發簡訊或是打電話,我都在。”
我扯著他衣角道,“別太累了,你一定要常來看我。”
他點點頭,起身吩咐正好走進來的特護叫她好好看住我,有什麼情況立馬電話通知,那護士點點頭,一幅不敢怠慢的模樣。
韓秦墨走後,因為在病房實在太無聊,加上最近後背的傷口結痂也非常快速,只是依舊不能睡到傷口,卻能夠起來走動走動,想著自己很多天沒有去看景林了。
想去他那裡轉轉,兩個病患心心相惜的心,一定會引起很大共鳴。
可才走走廊口子處,聽到隱約有些哭聲,我嚇了一跳,以為醫院居然也鬧鬼。
本打算無視,當做沒聽見,但好奇心是無比旺盛的,終究還是轉身往後走去探個虛實。
走到走廊一個轉角處,特護扶著我,提醒道,“景小姐,咱們還是走吧。”共史農扛。
我扒拉在轉交處的牆壁上,頭都沒回道,“走哪去,等我先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護士拗不過我,只好跟在我身後,一道扒拉在後面偷看著,我們兩人就像做賊一樣,但是看的卻著實心驚肉跳。
我想為什麼他們每次甩耳光或是商量機密大事之時總被我有幸撞見?有時候好奇心真是一個好東西,能夠發現秘密所在,並且是關於你的秘密,別人罵你的時候,總能夠讓你一睹為快。
而這次的開場白卻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開場,連躲在我身後的特護都看得心驚肉跳,她哆哆嗦嗦的說,“景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這一看就是不是什麼好事。”
我說,“知道那被打耳光的是我的誰嗎?”
她睜著純真無邪的大眼睛,求知慾望非常之深。
“一個是我名義的妹妹,她有心臟病,打她地是將我拋棄的親生母親,她們兩人感情非常好。”
特護問,”感情好,那您母親為什麼要打你妹妹。”
我翻了個白眼道,“反目成仇唄。”
我這話剛落,那邊好戲才開唱,陳青禾的聲音傳來,她說,“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這一巴掌會落在你臉上。”
景甜捂著臉,卻始終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冰冷的看向陳青禾。
“我更加沒有想到,你會有打我這一天。”
陳青禾冷笑,冷笑的弧度彷彿要彎出一把刀刃,再也沒有平時對待景甜那邊的慈祥與戀愛,但她眉目間明顯有不忍拂過。
“我自認為你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有任何事情對你不好的,你卻是這樣回報我。”
“你對我是好,若是真的對我好,你會因為我一句無心的話,而捨得打我嗎?自從她回來,您對我的態度就不同了。”
“可就因為你這句無心之話!看你將這個家害成什麼樣!景甜!我對待你和景辛是一樣的,你是我女兒,我從小將你帶到大,如果你連這都要懷疑,我只能說,我對你很失望。”
景甜捂著臉,我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只聽見她聲音飄忽不定傳來,“我在你眼裡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代替品。”
她說完,聲音都帶哭聲,“我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從來就不想當誰的替代品,從我懂事開始,我的生日你又什麼時候記清楚過,總是將她生日的日子當做是我的,你知道我心裡是怎樣想的麼?我努力不讓自己變成她的替代品,爺爺,你,這個家裡的所有人,誰不是把對她的感情全部投注在我身上,雖然疼愛,可那種疼愛我消化不了,太烙人了。
陳青禾的聲音失了聲,許久才聽見,她雙手握成一個拳,似乎在抑制自己什麼,“我沒辦法將自己全部的關注都澆築在你身上,景甜你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