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這是兩人的默契。不過……果然還是缺了點什麼啊。
嚴非抬起頭,隔著黑色的帽簷與狹窄的街巷仰望天空。淡藍色的天空一望無際,空蕩蕩的藍色只是虛無般懸浮著,沒有絲毫安全感,一如內心。缺了一塊的心臟,又該拿什麼才能填滿。
肖收回眺望的眼神,飄渺的藍色天際不能帶給他任何滿足,哪怕天空下是他曾經日思夜想試圖奪回的帝國。然而現在,一切都彷彿沒有了意義。到底缺了什麼?肖問自己,卻得不到任何答案。黯淡的金髮總是蒙著灰塵,消失在金碧輝煌的宮殿深處。
毛茸茸的耳朵動了動,蕭安的脖子被騷得很癢,禁不住又撓了撓,無奈地問在他肩頭落窩的某契約獸:“你非得在那兒待著嗎?”
“小毛孩兒懂什麼,這才是最能保護你安全地方,你以為爺願意待在你肩頭嗎?硬邦邦的,還沒草窩舒服。”蕭然嫌棄地說。
那你去草窩待著啊!蕭安在心底怒吼。最重要的是……“你確定是你保護我?”幻夢獸沒有任何攻擊力,有的只是精神攻擊,能有什麼保護力。
“小毛孩就是麻煩。”蕭然低低嘟囔兩句,眼看蕭安有不罷休的架勢,不情不願地解釋:“爺現在是在培養咱倆的默契度。在離你大腦最近的地方窩著,能實現頻度共鳴,提高默契值。簡單來說,日後就算咱倆分開挺遠的,憑精神聯絡,爺也能精準地找到你。”
聽著還怪玄乎。蕭安聽得雲裡霧裡,不過也知道蕭然不會說謊——這隻自大的幻夢獸懶得撒謊。用它的理論:“撒謊還得圓謊,麻煩死了,不如說實話。”
“那和保護也沒什麼關係吧,頂多是加強聯絡。”在找重點方面,蕭安是首屈一指的高手。
蕭然不耐,“光是爺窩在這兒,就能給你抵掉基本上是任何精神攻擊了,懂?”
“但我本身就開著精神光環呢。”有超強精神防禦手段的蕭安繼續辯解。
“那頂個毛用……等等。”蕭然唬人安靜下來,兔子耳朵豎起轉了幾個方向,突然從肩頭跳了下去,衝著一個方向飛奔。
“喂!你幹嘛去!”蕭安叫了幾聲追過去,卻很快發現自己跟丟了。“見鬼,兔子跑得還挺快。”閉上眼定位了蕭平的位置,蕭安立刻瞬移過去。
早就習慣自己身上被裝一大堆定位儀的蕭平眨眨眼,看向神出鬼沒的老弟問:“又怎麼了?”頭一回見老弟這麼匆忙的表情。
蕭安指了指肩膀,蕭平秒懂,在蓋亞上搜尋蕭平後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挑挑眉,蕭平看向等待迴音的弟弟,聳了聳肩:“召集眾人吧,正主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慢慢找回狀態,可能有點慢。
☆、好久不見
王城的天空通常是湛藍色,偶爾漂浮著的兩三朵白雲也只是為了掩蓋印著大家族徽章的飛行契約獸經過的事實,因此王城的領空通常是安靜而沉穩的。
與之相反,王城的街道永遠繁華而嘈雜。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不算狹窄的大街被形形□□的人填滿,叫賣聲、吆喝聲、各色魔獸的吼叫聲不絕於耳,完全看不出這是個五天前還處在戰爭中的城市。魔法與契約對這座城市、這塊大陸的影響力就是如此難以言說。
米爾街是一條很普通的王城街道,飾品店裡的魔法八音盒正奏著清脆歡快的曲調,一個白影突然從落地鏡前閃過,直愣愣衝向一個肩頭窩著只看起來像寵物契約獸的青年。青年肩頭的契約獸彷彿聽到什麼,豎起毛茸茸的耳朵轉回腦袋,與驟然停下白影四目相對。八音盒的旋律恰巧在此刻停止,蕭然也彷彿在此刻丟掉了呼吸。
叮叮噹。旋轉的八音盒自顧自重複著演奏。蕭然笑了起來,三瓣嘴微微翹起一角,猩紅的眼睛依舊懶洋洋的沒什麼神采,但卻透著股如釋重負的輕鬆:“給爺找著了吧,混賬老弟。”
嚴平抿著唇,它用耳朵輕輕掃了掃現任主人的脖子,嚴非只好收回好奇的目光準備聽從自家契約獸的要求轉身離開。
“喂!你小子幾年不見膽兒肥了啊!給爺站住!”蕭然怒。
嚴平耷拉著耳朵,裝死一樣團在嚴非肩頭。
“臥槽你小子真夠長進啊!啞巴了?還是聾了?”蕭然鍥而不捨。
這麼一路綴著從街中罵道街尾,頭一個投降的是身為主人的嚴非。“熟人?”嚴非輕輕戳了戳自家脾氣蠻大的契約獸。
嚴平瞥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回:“我哥。”
親人啊……是不是得留給他們點私人空間。嚴非暗暗思索。但看嚴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