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太過失職,赧然之餘,更對虞紹珩這手本事多了兩分豔羨:
“你做菜是和你母親學的嗎?”
虞紹珩輕笑著搖頭:“家母……”
他原想笑言一句“家母的廚藝未必比得上您”,又覺得雖是戲言,但未免有嘲諷之意,便改口道:
“家母不大肯下廚,我做菜是跟家裡的大司務學的。說起來,父親倒還指點過一二。”
蘇梅聽了更是詫異,“虞先生會做菜?”
紹珩笑道:“其實家父也很少動手,只是說夫子有言,食不厭精,如果吃得不好,人生在世就少了一大樂趣;自己會做,便不求人。”
孫蘭蓀聽著,連連點頭,“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一個笑話,先前我們學校有一位教數學的教授,夫人極厲害,一言不合就收拾行李搬回孃家。每回都是他上門賠禮,長揖到地懇求夫人回來。我們問他,怎麼就不能有骨氣一點?
他說,骨氣是有的,奈何肚皮不爭氣,別的都好說,只是一樣:夫人一走,家中無人治饌,一天兩天猶可,三天便捱不下去了。
後來,此君發憤學廚,只待有朝一日夫人再不顧而去,他也可以有個揚眉吐氣的機會。”他說到此處,住口不言,葉喆搶先追問道:“那後來呢?”
許蘭蓀悠悠一笑,“後來,他們夫妻二人一直相敬如賓,即便夫人回一趟孃家,也是隔日必返,無他,只因為先生菜做得太好。”
他娓娓而言說得正經,其餘三人卻都莞爾。紹珩抬眼間,見蘇梅立在門邊,斜陽柔光穿過絲蔓陸離的葡萄架,在她面上印了淡淡的影,眉間一點嫣紅精緻如畫,他驀地心絃撩動,彷彿一冊記憶久遠的相簿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