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他挾著唐恬要往外走,那人見他靠近,慌亂中便將手裡的折凳砸了過來。
恰唐恬正在他臂間掙扎,葉喆閃了閃身,還是被那折凳砸了在了肩上,葉喆臉色一變,一手按住唐恬,瞬間便把配槍掏了出來:“都給我讓開!”
眾人見他竟然拔槍,更是不平,心裡卻都覺得光天化日他一個戎裝軍人絕不敢在報館開槍,雖然無人上前,卻也不肯退開,打電話報警的罵他兵痞的撿東西還準備砸他的……亂做一團。
葉喆見面前那人又抖抖索索撿了另一張折凳,咬了咬唇,衝著遠處的日光燈就是一槍!驚叫聲裡,燈管碎片嘩啦啦掉了一地,打電話的人連手裡的聽筒也跌了,眾人驚駭之中再不敢攔他,只得由著他帶走了唐恬。
27、薄倖(一)
唐恬是見過葉喆動槍的,只是這一回卻不比上次,她初時驚愕,呆呆被他拖出來下了兩階樓梯,這才醒過神來。唐恬的腦子一開始轉圈兒,就不肯跟葉喆走了,“你放手!”
葉喆猶自惱火,此時見她秀眉倒豎,怒氣衝衝地瞪著自己更是心煩,扣住唐恬的腰肢往上一提,不容她反應,便把她的人整個撂在了肩上。
唐恬只覺得腦子裡一懵,眼前的世界瞬間轉了個兒,血液一起湧到了頭頂,“你幹嘛啊?討厭——”用力在他背上捶了幾下,那人卻渾然不覺。唐恬正空自發急,忽覺四下光線一亮,葉喆已經把她扛出了報館,卸貨似的塞到了車裡。
她被葉喆翻騰了這麼兩次,髮辮散亂,臉孔漲紅,腦子裡的血管彷彿還沒捋順,立刻就小獸一般滿臉兇相地朝前座撲過來:“葉喆,你……你這是綁架!”
葉喆老實不客氣地把她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掃開,“老實待著!”
唐恬氣鼓鼓地坐在後座上,死盯著葉喆的後腦勺。一時氣他不著四六,惡形惡象;一時又發愁他這樣一鬧,自己哪還有臉回去實習?而且,他闖到報館裡來鬧,事情肯定會傳到父親耳中,到那時,父親更是不肯再讓她跟葉喆來往了。她又急又氣,卻想不出如何才能挽回,半晌,方才氣咻咻地冒出一句:“葉喆,你這個白痴!”
葉喆從後視鏡裡瞟了她一眼,話都懶得跟她多說。這小丫頭偷偷抄他的賬且不說,這麼長時間他待她千依百順,盡心盡力,她居然敢當著人說不認識他!忘恩負義的小混蛋,虧得他天天替她操心。到了凱麗,葉喆是打定了主意不給她好臉色,繃著面孔把唐恬從車裡拽出來,一路踉踉蹌蹌拖到樓上,“待會兒吃晚飯我送你回家,明天你就老老實實在家裡待著,報館不許去了。”
唐恬張口就要反駁,卻被房間裡的冷氣吹得打了個噴嚏,氣勢上就弱了那麼一點,“你開什麼玩笑?我暑假一定要實習的。”
葉喆想了想,道:“實習到哪兒不行啊?過兩天我帶你去國防部的新聞處,他們那兒也有報紙。”
唐恬哂笑,“那根本不是一回事。”
葉喆見她不領情,也懶得跟她爭辯,“你愛去不去,反正那報館你是不能去了。”
唐恬嗔道:“要你管?我現在就回去。”說著,勉強用和緩一點的語氣同葉喆商量:“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去給報館的編輯賠禮道歉。”
“道歉?道什麼歉?”葉喆像只被爐火燙到的猴子一般,幾乎要跳起來:“他們先拿東西砸我的好不好?我是自衛,你瞎啊?”
唐恬冷冷“哼”了一聲:“隨便你。我的書包還在報館呢,我走了。”
葉喆抬手在她身前一攔:“行了行了,明天我叫人拿錢過去,照三倍的價錢賠他們的燈還不成嗎?他們砸我的事我就不計較了。”
唐恬聽著,彷彿看個笑話似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說著,推開了他的手:“我要回家了。”
葉喆卻順勢攬住了她的肩,“吃了飯再走。”
唐恬斜睨著他:“我才不要跟你吃飯,我爸爸說得對,你這種人,根本就是紈絝子弟。”
葉喆聽了,皺眉道:“你爸什麼時候認識我呀?”
唐恬冷笑,“我爸雖然不認識你,但是令尊的大名就如雷貫耳了,還有你們葉家……”唐恬話到一半,突然住了嘴,便見葉喆放開了她,沉著臉道:“我們葉家怎麼了?”
之前,唐雅山在家中勸說唐恬不要同葉喆來往,當著女兒的面似乎不好說什麼門第高低齊大非偶之類的老生常談,便只好拿葉喆的家世“淵源”做文章,“葉家是什麼出身?你不要看他父親位高權重,他祖父是青幫’大字輩’的師傅,說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