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牽了牽他的衣袖,道:“怎麼了?”卻見他溫存一笑,低低道:“眉眉,我回來一看見你,就覺得很開心。”
40、(二)
“這裡的鑰匙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有嗎?”虞紹珩收了傘靠在門邊,問正在開門的周沅貞。
“應該沒有了。”周沅貞推開房門,先一步走了進去,“我隔些天會來打掃一次——是不是我不應該打掃的?”
“不礙事,又不是兇案現場。”虞紹珩見她神色悽然,道:“其實這麼久了還是沒有訊息,我覺得你不用抱太大希望了。”
周沅貞驀地回過身來,目光像被窗外的急雨淋了個正著,深吸了口氣,才道:“我知道。有時候我會想幹脆不要找了,沒有訊息比有訊息好;有時候又想,不管怎麼樣,只要給我一個答案就好。”
虞紹珩點了點頭,不作勸慰便在房間裡翻查起來,周沅貞在他身後道:“我之前跟你說過,她的很多私人信件都被拿走了,我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
“我看看還剩下什麼。”虞紹珩四下檢視著道。筆記、信件、相簿、賬單……他通常所需要的東西果然都一概沒有——倒像是軍情部的作風。他拿起床頭櫃上一個陶瓷像框,對周沅貞道:“她家裡以前還有別的照片擺出來嗎?”
“有的,有兩張她跟舊同學的合影,可能也被拿走了。” 周沅貞遲疑了一瞬,補道:“還有一張我們倆的合影,也沒有了。”
兩邊都沒有線索,只留給他一個懸而未決的猜想。虞紹珩覺得自己面前彷彿攤著一張空白的畫框,而手裡卻只有兩塊不知道是否同屬一盒的拼圖碎片。拼圖有種思路是從邊緣開始,或許他也該這麼試試。
牽扯到這案子裡的人,並不是每一個都關在牢裡。
外語學院還有個馬上要畢業的男生,父親還是江寧市府醫務局的局長,是這案子最早被審查的幾個人之一,遭人利用不明就理地當過“信鴿”,被教育了一番就放了回去。
虞紹珩換了便裝到學校找他,堵在宿舍裡一拿出證件,那孩子立刻臉就白了:“我天天都在學校準備論文,別的什麼也沒做過了,我都沒出過學校,真的!我……”
“我知道,你別慌,我就跟你聊幾句。”
“還……還要聊什麼?我知道的事我全都說過了, 我說了好多遍了。”他說著話,眼鏡後的眉目都扭作一團。
“你都說過過好多遍了,那再多一遍也無所謂咯!”虞紹珩微微一笑,“我們循例核查案件而已。”
“是嗎?好吧……那你快問吧。”那男生舔了舔嘴唇,雙手把眼鏡扶好。
虞紹珩同他聊了一刻鐘,他的話跟口供完全對得上,但再多的就一句也沒有了。談到最後,那男生大約是看他面善,壯著膽子猶猶豫豫地問道:“這件事……是牽連了好多人嗎?”
虞紹珩冷然“哼”了一聲,“你說呢?”
“我有個師兄,叫呂競,是不是……還在被你們審查?”
虞紹珩聞言,心緒一振:這男生問的正是青陽監獄裡關著的那一個,然而他面上卻只有漠然:“你打聽這些幹什麼?”
那男生趕忙道:“我不問了!”
“你跟他很熟嗎?”
“不是!”那男生急急否認,“我們就是那時候一塊兒打過暑期工。”
“那應該挺熟啊?”虞紹珩不鹹不淡地追問:“你家裡又不缺錢,暑假幹嘛要打工呢?”
“我是學法語的,假期去做翻譯的工作,主要也不是為了賺錢。”
“我想起來了,就是他介紹你去的那家公司。”
“嗯?”那男生一怔,“你說什麼?”
“他這麼坑你,你還挺關心他。” 虞紹珩淡笑著道。
那男生仍是又茫然又驚訝地看著他:“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他這麼坑你,你還挺關心他。”
“不……”那男生的臉色突然紅了起來:“你說是他介紹我去的那家公司。”
虞紹珩點頭道:“他口供裡是這麼寫的。”
那男生聽了,霍然站起身來:“不可能,你騙我!你不是情報局的人,你是誰?你不要亂來!我……我會報告的。”
虞紹珩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把自己的證件和配槍一起扣在近旁的小方桌上,“我是軍情部部長的秘書,循例來複核這個案子,我看過你們所有的口供。”
那男生愣了愣,惶然道:“那……他們沒告訴你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