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中卻含著微微的苦,“我對淡然不算一見鍾情,卻期待與你長相廝守;夫唱婦隨,舉案齊眉,大多始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不是當初同思卿有婚約在先,我也不回對她另眼相看,心嚮往之。”
“公子已經喜歡了姐姐,難道你甘心與所愛擦肩錯過?”
蘇丹青被問到痛處;眸中閃過一點悲哀;“我自幼體弱多病,不大見人,身邊除了爹孃與妹妹,幾乎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很久以前我就在期盼來日陪伴我的妻子,見到思卿之後本以為願望成真,好不歡喜;可惜我與她到底有緣無份,若說不失望那是謊話,只不過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執著無益,興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說不定。”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嶽淡然明知蘇丹青說的話句句在理,稱得上睿智豁達,她對歐陽維的放手成全不也正是明知執著無益,不願再糾結糾纏嗎。
可她的心為什麼會這麼痛。
蘇丹青將嶽淡然的寂寥表情盡收眼底,只想著說什麼話寬慰她,“我們出身世家,不該為兒女私情失禮法風度。既然你我有做夫妻的緣分,何不坦然接受,成婚之後,我會敬重你倚重你,絕不讓你受委屈。”
“蘇公子……我……配不上你。”
嶽淡然鼓足勇氣才說出她一直不敢承認的事實。
蘇丹青目光如水,盈盈望著嶽淡然露出笑容,“兩月前藥王莊傳來訊息,說淡然病情危重,父親本打算派師兄來神劍山莊為你診治,是我堅持要替他走這一趟的。無論如何,你我有婚約了不是嗎?”
“公子……”
“來日若成夫妻,你我就要攜手走一生。我身子不好,常年與針藥為伴,一點風寒興許就要了我的命,淡然會不會嫌棄像我這麼一個不堪一擊的夫君?”
嶽淡然搖搖頭,來不及說出半個字,蘇公子就笑著繼續,“我救了你的命,你可願以身相許報答我?從今以後,我把自己交給你照顧,我也會……盡我所能照顧你。”
只不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嶽淡然卻在一瞬間釋然了,縱使說這話的不是她心中最期待的那個人。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憔悴病態,透明如紙的美貌容顏,身子更淡薄的像是會被一陣風吹走……
這就是她今生的歸宿了。
嶽淡然輕輕彎起嘴角,“公子若不嫌棄,淡然願一生留在公子身邊侍奉。”
她應承蘇丹青,除了心懷感恩願委身報答,也是因為她對他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情愫。蘇公子跟她一樣,雖情根深種,卻壓抑著對心上人百般成全。
蘇丹青露出燦如春花的笑容,牽起嶽淡然的手連說了幾句“保重”,頗有不捨地告辭回藥王莊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就算困在世俗禮教的牢籠裡,纏著層層枷鎖按部就班地走向別人為她安排的命運,嶽淡然心裡卻還藏著一絲絲不甘心。
曾經那麼希望站在那人身邊,無論是光明正大,還是躲在暗處。從此以後,光明正大的希翼完全破滅,她終於還是被逼到了見不得光的黑暗角落。
日子一天天臨近,神劍山莊當真拿出嫁女兒的陣仗為嶽淡然準備婚禮,嶽思卿與嶽思凡的眾位妾室都幫忙為嶽淡然縫製喜服;王月圓為嶽淡然備的嫁妝,也充分彰顯了神劍山莊的財富地位。
藥王莊迎新,神劍山莊送親,一場聯姻堪稱武林盛世。
江湖豪傑收了喜帖,先是趕到神劍山莊賀喜,再跑到藥王莊飲宴。
嶽華昊是武林盟主,武林中但凡有頭有臉的英雄豪傑都給足了他面子,道賀的賀禮送的琳琅滿目。
能把個義女的婚嫁操作的如此熱鬧的,江湖中除了嶽盟主恐怕就沒人有這個號召力了。
神劍山莊風風光光地開武林大會,嶽淡然像個臨行的囚犯一樣在房裡開臉上頭,被慘兮兮地擺弄了一整天,出嫁的前晚更是輾轉反側一夜無眠,第二日天微亮就要拖著靈魂出竅的身子穿喜服上轎。
作為名義上長兄的嶽思凡受父命護送迎新隊伍回藥王莊;送親隊伍吹吹打打走了一天,嶽淡然坐在轎子裡身子被顛的七零八落,這樁婚事還沒開始就已經把她折磨的夠嗆,再往下走恐怕也是前景堪憂。
熬到吉時拜堂,她整個人都要被折騰傻了。
可憐這樁喜事裡除了新郎新娘,別人似乎都高興的很。
交拜天地前嶽淡然就只是聽著外頭的喧譁笑鬧,閒到發悶;蘇丹青被迫東奔西跑,還要與賓客周旋,卻是忙到發昏。
蘇莊主雖對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