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走來一窈窕丫鬟。
“宜悠姑娘,夫人請您往後宅一敘。”
“二丫,難道是四丫那邊?”
“娘,四丫與夫人乃是雲泥之別,此去當是牡丹糕之事。你先同長生回去,我去聽夫人吩咐。”
“當著貴人說話小心點。”
與沈福祥和離後,最初幾日李氏心中不免打鼓。二八年華及笄出嫁,如今她堪堪過而立之年,再往前看,剩下的幾十年竟不知要如何過。
然度過酷暑一夏,家中境況越發好後,她越發覺得女兒當日所行之事,實在無比合宜。雖然護犢之心不改,但她卻對長女極為放心。
“那是自然,夫人乃是大家閨秀,教養極佳,極易相處。”
縣衙乃是縣丞夫人地盤,宜悠當然不吝嗇誇讚。一番話打消李氏最後一絲顧慮,她朝弟弟擺擺手,轉身對丫鬟點頭。
“還得勞煩姐姐引路。”
“勞煩不敢,宜悠姑娘這邊請。”
與丫鬟並行,宜悠自縣衙角門昂首進入。背後是還未散去的人潮,剛退堂她便徑直往縣衙走去,旁觀者會作何感想,那自不必說。
然而如今避無可避,藏頭露尾唯唯諾諾反而更為人所不齒,故而她氣度端得足。她行得正坐得端,自不懼那些牛鬼蛇神。
議論聲小了些,直到被悉數掩蓋於角門後。宜悠緩步前行,至拐角處回頭,卻見一穿著紫色剪絨褂子的老媽媽,正同吳掌櫃敘話。
老媽媽身形微胖,髮髻上插一支銀釵,縣衙尊卑有別,一般丫鬟梳大辮子,媽媽則盤頭。常年佩戴首飾者除主子外,只有夫人身邊的得力人——吳媽媽。
二人同姓吳,且形態熟稔,怕真是那親眷關係。當下宜悠已完全確定,此次擊鼓鳴冤如此順利,定是因吳掌櫃之故。
“前面便是,你且進去。”
宜悠拱手相對:“有勞姐姐。”
她本就生得美,自頂立門戶後便以男兒本事要求自己。前世見慣了陳德仁舉止,兩個月習慣下來,此刻一舉一動絲毫不帶女兒家的扭捏,反倒有幾分男兒瀟灑風流之態,直引得小丫鬟臉紅心跳。
上前一步開門,她快步退下,行動間竟是同手同腳。
“民女參見夫人。”
邁步進入,該少的禮數自是一樣都不缺。縣丞夫人出自京城,雖不是顯貴大族,自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