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大再接手也不遲。”
走到前面的端陽一趔趄,昨晚他曾起夜,沒見正房裡有火光。怪了,難不成主子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穆宇卻未曾發現,只一門心思的覺得兄嫂為這個家辛苦,他也該聽他們的話,努力上進。等多年後他明白過來,這份習慣卻早已植入骨髓。
當然那是許久之後,在那之前,每當宜悠晚些起,他都會想當然的問一句:“嫂嫂可是又熬夜看賬冊?”
三言兩語糊弄過弟弟,穆然絲毫不愧疚,提著溫水進屋,他開始甜蜜而又折磨的日常——給小媳婦擦洗。
宜悠見穆然忙活著,也沒忘記到嘴的調笑:“看你都跟穆宇說了什麼?”
穆然挑眉:“一上一下,這不就是撥算盤?”
“你……”
“為夫確實是在跟寶貝算賬,算昨晚沒來得及收的賬。不過早晚而已,何必拘泥於那些小節。”
宜悠徹底被他打敗,撩起水往他面上彈去:“渾說些什麼,差不多了,我也該換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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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她徹底洗漱好,一早上已經過去。
用過午飯,她本該繼續核對賬冊。可如今看著擺在那的賬本,她臉上便一陣火燒。恰好此時長生摸過來,她便搬把藤椅坐在院中,看穆然教他們用刀。
“不論習文還是習武,都講究個持之以恆。古有傷仲永,天資再高,若不勤奮,最終也只是無所成。”
宜悠揣著手懶洋洋的躺在那,面前時穆然挺拔的身軀。此時的他繃緊臉,不復兩人在房中時的溫和,卻另有一番威嚴。長臂揮動三尺長的大刀,雖然威嚴凌厲,但卻不似昨晚發怒時那般讓人懼怕,反倒透出一絲中正平和的陽剛之氣。
“便是這般:揮、劈、砍!”
他一刀刀揮下,動作整齊劃一,不會因為教半大孩子而有絲毫的輕視。
宜悠漸漸看得入了迷,前世見慣了身材纖瘦的謙謙君子,其實她喜歡的也是那好樣貌的少年。即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恐懼,也不代表她的審美突然由細膩轉到粗獷。
而這一刻,穆然的身影深深印在她腦海裡。心中似乎有什麼破殼而出,她發現自己先前那點朦朦朧朧的喜歡,竟是更加深切。
“姐姐。”
“嫂嫂。”
同樣軟糯的聲音將宜悠拉回現實,前面的三人早已放下刀,六隻眼睛看向她。宜悠身子緊了緊,笑道:“這刀平日看著笨重,耍起來當真好看的緊。”
“姐姐也想學?”這是天真的長生。
穆宇猶疑著,他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