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身體虛弱,我開些藥為你補補身子。”
我點點頭。
吃了祁還的藥,我覺得好多了,每天咳血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撒拉赫和阿幕還不知道我已經病得很嚴重,況且我也是有意瞞著他們。
今日我竟有體力陪阿幕騎馬,拉路曼已經不在了,對於毒死那匹馬的陰影似乎也隨著他的生命逝去了。
“小冬,還記得那次我們比賽騎馬嗎?”阿幕騎在馬上問我。
“記得,當時我連馬背都爬不上去。”想起來有些好笑。
“那我們再比一次。”
“好啊。”我答應。
於是她喝了一聲“駕!”,甩了馬鞭就跑向遠方,我也跟著她跑了開去。
第一次感到生命的活力是如此美好,風吹過我的耳畔,我的長髮隨風飛揚起來,我能聽到自己氣喘吁吁的呼吸聲,心臟砰砰直跳的聲音,一切都是這麼美好,這個世界是那麼值得留戀。
看著遠方越跑越遠的阿幕,我跟不上了,胸中又是一陣疼痛,口齒裡全是血腥味,眼前之景越來越模糊,最後支援不住,從還在飛奔的馬背上倒了下去,可是我還有模糊的意識,倒在地上竟沒有感到疼痛,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我是要死了嗎?絕望地半睜著眼睛,看著遼闊的天空,還有排成一字形的大雁,天空中捲了又舒的雲朵,多麼美好,突然覺得好遺憾。沈玦,你還好嗎?
覺得手指好痛,手背也很痛,有什麼掐住我的喉嚨,咳咳!
我又狠狠地咳嗽了起來,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見撒拉赫焦急的神情,祁還無奈又悲傷的眼眸,還有淚眼朦朧的阿幕。
“冬,對不起……”撒拉赫坐在我的床榻邊拉起我的手,將臉埋在手裡開始嗚咽,“是我,是我沒有關心你,我不該……”
他抬起頭,伸出手輕輕觸控著我的臉,說:“你不要死,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你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等我。”
我輕輕搖著頭,覺得胸中又痛又悶,血又毫無預兆地吐了出來。
“小冬,跟我回去,我會想盡辦法治好你。”祁還說。
“不準,我不准你碰她一根汗毛!”撒拉赫拔出匕首指著祁還。
“單于……”阿幕想要阻止。
啪!
阿幕不可置信地看著憤怒的撒拉赫,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不敢相信撒拉赫會出手打她。
“幕!要不是你帶她去騎馬……”撒拉赫滿是怒火,“真想狠狠宰了你!”
“撒拉赫,不要。”我艱難地伸出手拉著他的袖子,“不怪阿幕,是我自己要去的,還有祁還,你不要傷害他。”
撒拉赫把匕首放下後,對祁還說:“我是不會讓你帶走冬的!”他猶豫了一下,“就算是死,我也要她死在我身邊。所以,別再妄想能得逞!”
我轉過頭不去看他們劍拔弩張的局面,真的很累了,吵得我頭好痛。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有不同的大夫來為我診治,結果他們有的人直接搖搖頭,有的人則戰戰兢兢,委婉地表達無能為力的意思。撒拉赫總是會暴怒地狠狠踹他們幾腳,“庸醫,都是庸醫,都給我滾!滾!”
對於他的暴戾,我也無力阻止,很害怕他會拔出刀來一刀砍下那群大夫的頭顱。這也許是我漸漸開始怕他的原因。
反倒是祁還,吃了他的藥,我的病情有所延緩,但也是治標不治本。
撒拉赫盯祁還盯得很緊,生怕他會趁其不注意帶走我。
這日,祁還為我診脈,還開了藥方,期間一句話也沒說,我也什麼話也沒說,因為什麼都不會說,也不知道說什麼,人總是那麼矛盾。
夜晚,撒拉赫說要陪我,我拒絕了。
“撒拉赫,我很累,想一個人。”
“冬。”他的眼神充滿無助。
“我想睡。”
“冬,你是我的妻子。”他頓了頓,“我以為你忘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對,我是他的妻,可是妻子的責任和義務我一樣都沒有履行。
我看著他,他輕嘆一口氣,走了出去。
一切都歸於平靜。
我悄悄地拿出祁還為我診脈時偷偷塞給我的紙條,紙條上的內容是:
此方可激力,兩日後,同逃!
字跡很潦草,我顫抖著將其撕掉,真的想要逃了。
自從那次墮馬後,阿幕一次都沒來看過我,無意問起,才聽侍女說她被撒拉赫禁止來探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