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我就出來。”
“別胡鬧。”
“我沒。。。胡鬧。”
楚景榮聽出了她聲音的異樣,劍眉蹙了蹙,直接將被子掀了開來。
孟庭華見他眼裡的驚愕,心裡很慌,又抹了抹嘴角外露出來的血跡,可是,她覺得怎麼擦也擦不掉。
她臉色僵了僵,聲音抖抖地發著顫:“你,你出去吧。”
她想,最倒黴的事情莫過於他真的發現了自己的絕症。
楚景榮握緊了拳頭,說話早已經冷了幾分:“阿華,我希望你別騙我。”
孟庭華又想默默地鑽進被子裡去,卻被他整個人攬進了懷裡,心裡的劇痛卻輕了幾分。
孟庭華說:“我沒騙你,我是不想說。”
“所以你幾次拒絕我就是因為這個?”
“楚景榮,我壽命沒幾天了。”
“。。。”
“我來找你只是來看看你,在那之前好好地看看你。” 孟庭華笑著細細撫摸他的輪廓,
“阿華,我不會讓你死。”楚景榮緊緊抱著她,輕吻著她的頭髮,喃喃道:“我不准你死。”
孟庭華說:“我覺得我該走了,反正我這個患者待在這裡也沒事可做。”
“你要去哪?”
“嗯,讓我想想。”孟庭華彎嘴一笑:“還是回去新山村吧,都兩個月了,李姐的孩子估計已經滿月了吧。”
楚景榮低低的蒙在她脖頸裡,說:“我也想要個孩子,我們倆的孩子。”
孟庭華的心動了動。
“所以你不能死。”楚景榮粘著她說:“你不能死。”
這些日子楚景榮顧忌她的病況,嚴禁孟庭華四處走動,只允許她待在屋裡幹事,孟庭華也樂得自在,要什麼來什麼,簡直一應俱全,應有具有。
楚景榮手端著碗,臉色陰沉地瞧著她,一字一頓道:“乖乖將藥喝下去。”
孟庭華苦苦地撇嘴,道:“喝藥也沒用,倒不如不喝呢。”
楚景榮沒說話,他直接將那一碗苦藥給自己喝了下去,孟庭華愣了下,呆在榻上愣是不說話。
直到楚景榮湊近她堵住她的嘴巴,黑藥也隨之而來苦苦地入了她的喉。
喝完後,孟庭華紅著臉手指顫巍巍地指著他道:“你,你簡直是老奸巨猾。”
楚景榮舔舔嘴巴,笑意緩緩:“多謝誇獎。”
沒過幾日,北詔大軍進犯邊境,楚景榮叮囑了她幾句才穿好鐵甲寥寥去了前境圍堵北詔軍隊。
他不回來的這些日子,孟庭華的心很壓抑,不說北詔如何陰險,單單那個北將軍就很不簡單。
聽守衛的人說,這幾天下來兩方勢力根本就鬥得不相上下,雖有些難講,但對方許是彈盡糧絕的勢頭,這最後一天,北詔便已經強迫退出了邊界地區,直直紮營於長河以外的山谷群上。
“看著樣子,北詔還不給老子滾回家去!非要再讓我踹他個幾腳放放屁才好是不是,哼,他們來一次我打一次。”
“也別說得太肯定,說不準隔日北詔就來個絕地反擊,再說世子這邊的軍糧也快盡了,只希望別出個什麼差池才好。”
“能有什麼差池,走,咱去廚房那邊湊湊幾塊乾肉過來啃啃。”
“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去吃?”
“你不去老子去了啊,到時候可別眼紅。”
“別,咱跟著你。”
等那兩位守門的侍衛走後,孟庭華才動動僵硬的腳步入房內,手緊緊拽著脖間掛著的那枚碧玉,抿抿嘴。
情況很快壞了下去,沒人能想到,夜裡有人居然會趁著天黑,渡過來偷襲了主營地這邊。醒來的孟庭華只看得見外面火光一片,才恍然發現,帳子外道出充斥著鐵器錚錚的打鬥聲和士兵的叫喊聲。
她心口一緊,緊忙拿上了近處的銀劍。
擱著破布才發現那些偷襲的人居然蠻人。
帳子猛地闖進幾個人來。
“喲,頭兒,這裡還有個女人!”
孟庭華聞言微微側過身子瞧著那些個賊笑鼠臉人的穿衣樣式,才想明白了些,她說:“你們北詔幹不過我們就搞偷襲了麼。”
那頭兒的臉色微變,隨後才粗獷一笑道:“反正你也活不久了,就讓你說個痛快吧。”
孟庭華拿劍指著他們:“不是我死,而是你們死。”
“哼,口氣倒不小。”
晨曦慢慢亮了天空,楚景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