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波動還是出賣了他。
見我不語,他的表情開始變得蒼白,又侷促地笑了笑:“沒關係。即便你真的選擇拉美西斯也沒關係。我能讓你重新回到他身邊。如果你想,我還能讓你成為他的王后……”
“可惜,我在他身邊的日子,過得簡直糟糕透了。”我打斷他,緩緩說道,“我很想念安德里。在鄉下的莊園裡,我和我的家人悠閒地參加舞會或者品嚐下午茶……你知道嗎,我都快要忘記我是另一個時空的人了。我原本不屬於這裡。”
“讓一切迴歸正軌吧。”
在烏瑟逐漸溢位欣喜的眼神中,我忽略心底仍存在潛伏著的雜亂,再次重複。
“是時候讓一切迴歸正軌了。”我像是在告誡自己。
***
然而,誰也沒料到會有一小隊騎兵突襲營地。
那是後半夜的事了。烏瑟將我送回軍帳後便獨自離開,返回了主帳。妮特茹一早便為我準備好了晚餐,我放鬆心情用過餐,又看了會兒卷軸,便倚著舒適的亞麻臥枕沉睡過去。
夢中忽然驚醒。卻聽帳外一片嘈雜,有人大叫著:“糧營起火了!西北翼騎兵突襲!”
妮特茹幾乎立刻翻身起來,從牆上摘下弓箭匕首。
“您最好呆在這裡。”她叮囑一聲,便向帳門靠近。
隔著帳壁,我能感受到外面現在已經亂成了一團。我有些擔憂:“妮特茹,你別衝動。讓赫梯人去處理就好。”
“火勢蔓延起來,很快就會燒到這裡。我必須確保您的安全無虞。”說著,她頭也不回地撈起門簾,走了出去。
我聽見她對守在外面計程車兵問話:“是西北角的糧營出事了?”
有人粗聲粗氣地回答:“是的,小姐。”
我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不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克爾白的人一向都尊稱妮特茹為大人。難道守門計程車兵換人了?
妮特茹明顯也察覺到了端倪,復又折回腳步。
“你是赫梯軍團的人?為什麼先知要換掉我們克爾白計程車兵?”
不詳的預感越發強烈,我忙不迭站起身,想去喚回妮特茹。可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忽然聽見利刃出鞘的聲響。
那尖銳刺耳的聲音攜帶著濃重的殺意,前後只不過一瞬,匕首便猛地刺進妮特茹身體裡。她被人捂住了嘴巴,只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
“妮特茹!”我下意識驚呼。帳門再次被掀開,迎面走進來兩個身著軟甲計程車兵。他們一看見我,就露出堪稱驚訝的眼神。
“金髮金眸……果然是納芙塔瑞殿下!”
第三個人跟著走了進來。燭光太過微弱,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可他一看見我就迅速加快步伐,衝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指纖長乾淨,力氣卻大得驚人。他頭也不回地拖著我向帳外走去。
“跟我走。”他說。
這個聲音……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的背影:“米潘西斯?”
“快跟我走!”他的語調瞬間提高,幾乎是在朝我吼。我被他大力拖出了軍帳,身上還穿著單薄的睡袍。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我也壓抑不住地朝他吼,“烏瑟·塔索會殺了你的!”
“我不怕。”他轉過頭,臉上滿是鎮定的表情。我不知道這期間他都經歷了些什麼,現在的他簡直和從前判若兩人。
我看向遠處。一座座整齊羅列的帳篷都騷動起來,事發突然,大家都慌著拯救糧營,完全沒注意到敵人已經喬裝改扮潛伏進了營地。
這麼大的動靜,烏瑟怎麼可能聽不見?
我循著視線看向主帳。帳內倒是亮著燈,但前去稟報計程車兵滿臉憂心忡忡,似乎遇到了什麼棘手的情況,從帳裡出來便直直奔向赫梯軍團的方向。
緊接著,我看見一抹似有若無的黑霧從主帳的帳頂飄飛而出,晃了一下便如同流光般消散不見。
我頓時明白過來。不是烏瑟聽不見,而是他舊病復發了。
這簡直是個天大的巧合。烏瑟竟然會在這種緊要關頭髮病。
我禁不住擔憂地皺起眉。他的症狀發展到什麼地步了?沒有我的血,他會不會死?
“你們通知其他人,迅速在營地外集合。”米潘西斯冷聲吩咐身後的兩名士兵。
士兵們猶豫了一下:“那隊努比亞騎兵怎麼辦?他們還在糧營……”
“他們能為我們換取撤退的時間。”米潘西斯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