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眯,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突然地他笑出冷酷,“東夷王的公主,這麼會在我天朝地境?”
“你知道我?”瑬紋髒亂的容顏睜大一雙圓目。
“自然。”百戰點頭。
“那麼,你可以幫我救救我哥哥嗎?”她很是著急。
瓏髓看出她的焦慮,她就和自己一樣,如果是百戰受到傷,她也一定會非常的擔心的。她默默地起身,想要過去幫著那女子扶過傷者,百戰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許她輕舉妄動。
“東夷亂我邊境,為何我要幫你救他?你的哥哥,應該就是東夷的王儲吧?”
王儲?
“是,是,他是未來的東夷王。所以你們才應該救他不是嗎?這次犯境是因為有人蠱惑了父王,只要我哥回到王宮,就會幫助你們平息戰事。兩國也就不用兵戎相見了。”瑬紋很急切,要是再找不到人醫治,哥哥可能就會……“如果我哥他死在天朝的地境,你應該明白,這意味了什麼?兩國之間絕對不可能再有和談!只要你們願意救我哥,我們願意對天朝稱臣!”
“口說無憑。”
“瑬紋對天發誓,如有失言,天打雷霹。”
汙衊
“我最不相信的就是誓言。”百戰盯了一眼身邊的瓏髓。
誓言早就對他失去價值。
不過這兩個人嘛,倒或許可以利用。
“髓兒,去取金創藥。”他鬆開手吩咐,走到瑬紋身邊,看到她感激的目光,並未立刻接過傷者,反而先快速地點了兩人的穴道,要她們動彈不得。
而後,他才接過傷者,將之放在地上,扯開衣服,露出厚實的胸膛,一箭正中胸口,能挺到現在算他命大。
雖然點了幾處大穴,他依然不敢冒險拔箭,接過瓏髓遞過來的金創藥簡單地灑在了傷口上,道:“還是要等明天進城找大夫才行。”
“那我哥他會不會有危險?”
“暫時點他幾處大穴,也上了止血的金創藥,應該可以撐到明日進城。”
“那我們現在出發可以嗎?”
“城門已經關上,任何人都進不去。”他重新合攏男子的衣服,“況且天色已晚,夜路多有不便,只有等到天明再行出發。”
百戰說的很有道理,瑬紋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兄長,只祈禱天快快亮起。
多謝菩薩保佑,讓她還能遇到兩個人。謝謝。
瑬紋看向兩人,卻只見到男人拉了身邊嬌小的女子到了另一邊,直接摟著那女子翻個身躺下睡去。
對了,她還沒有問他們是什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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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百戰呼呼的鼾聲,瓏髓並無睡意,一來她沒習慣露天而臥,二來她很擔心,現在他們又拖延了時間,不知道到皇上會不會怪罪他?
“如果要怪罪的話……我會去說清楚……”她忍住快出口的輕嘆,眨著水眸,瞧著他沉睡的俊龐。
濃黑的眉毛,挺直的鼻樑,微寬的薄唇,如刀削般的五官。
枕著他的手臂,被他拉在懷裡,冷冷的夜風吹過,身邊的篝火搖曳,她一點也不覺得冷。這份平靜她似乎想要咧嘴微笑。
“不能讓你有事。”呼吸著他的塗納,她輕輕地小聲道。
是因為她才耽誤了他的行程。
如果皇帝要怪罪,她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
忽地,隨著一陣風,她好似聽到輕微的呻吟聲。
“唔……”那名被點了穴道的傷者此時痛苦地呻吟道,“水……”
她明白過來。不想他被打擾,自己小心翼翼地將放在腰肢上的大手挪開,小心地從他懷中起身,鈴鐺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她因為太專注而沒有發現,躡手躡腳地走到傷者處,“你要水嗎?”
傷者痛苦地滿頭大汗,嘴唇乾裂,確實他需要水。
瓏髓找不到可以盛水的器具,靈機一動,從懷裡取出鏽帕,沾溼了湖裡的水,然後奔到他面前,對準他乾裂的嘴擰絞了帕子,果然水從帕子裡被擠進男人的口中。
得到了水的滋潤,男人似乎沒有那麼痛苦了,他勉強地撐開眼睛,想要一窺究竟。
——竟然是個宛如月宮中嫦娥的女子?
“你是……仙女嗎?”在月光下,眼前的女子美得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仙子,脫俗的氣質不染一絲凡塵。
“仙女?她是一個婊子。”不知何時,百戰已經無聲無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