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軟了聲音問道:“我會不會打擾你?”
“反正你已經打擾了。坐。”他不抬頭看她,依然埋首在案上。
她沒有坐下,只是說出來意:“我願意留下來當丫鬟。”
“恩。”
“所以我能見我娘一面嗎?”
“暫時不行。”
“我知道了,那我先下去了。”她點點頭。
這回換王儒意抬頭了,他看著她平靜的容顏,頓時有些失神。這是第一次真正切切的看清楚她,之前的見面,她的臉還有些紅腫、青紫,只是那雙眼睛讓人記憶深刻。而現在,他能明白為什麼兄長要用那麼急不可耐了。
正文 王大少爺的暗算
“你相信我?”
“你在那天救了我。”如果沒有他,她想自己或許已經死了;單憑這點,她應該相信他的。
她已經受夠了被男人強迫進入的痛苦。
那樣只會讓她感覺自己是個玩具,玩偶。她知道自己無能,知道自己愚蠢,知道自己沒有一件可取之處,除了這張臉。
所以,他救了她。
開始她是以為他也心懷他意,因為二丫孃的事將她對人的信任幾乎徹底毀滅了。
可是黃鶯五天的照料,黃鶯的親切,以及他對自己容顏的視而不見,她覺得,自己或許也可以在這裡像黃鶯一樣過生活。為奴為僕沒關係,重要的是,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平靜。
接著她就會用時間慢慢地忘記過去。
忘記尚書府。
忘記二孃。
忘記她只要躲起來,就一定會找到她的……哥哥。
還有那些在童年帶給她痛苦的回憶。
她想要一份平靜,至少她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夠活得平靜。
“就憑這個?”他不信。
“恩。”她咬了咬嘴唇,再度思索了片刻,補充道:“而且黃鶯說你是好人。”
他不禁想要悶笑出聲。
黃鶯說他是好人,要是黃鶯說他是壞人,她也會相信?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決定冷漠以對,無論如何這個女子來歷太過於奇怪,如果真是這般嬌俏,怎麼會在京城中毫無耳聞?在城門的情況看來,她或許就是百戰要搜的人。
突然,彷彿想起了什麼,他對轉身即將離開的瓏髓問道:“你可知道尚書府的永昕公主?”
她渾身一震,立刻搖頭否認:“不、不知道!”
在王儒意看來,她的慌張和動作就是在承認,她認識永昕公主。
對了,尚書府裡有當朝第一美人之稱的永昕……
不會,想來永昕年紀應是不小了,足應四旬已過,可家裡的這兩名來歷不明的女子,瘋得看起來不過三十於歲,而眼前這個更是像未出閣的丫頭片子。
年紀上似乎劃不上鉤。
那麼……為什麼在城門,她不願意下車?
為什麼京城有兩名如此動人的美人,大哥竟到現在才出手?
為什麼她說謊,說自己是家道中落之人,但最近幾年,他未曾聽聞京城有誰的家道中落了。
直覺告訴她,這兩人和尚書府脫不了關係。
是否當時追她們的馬車出門也是因為看到小婉孃的容顏,令他想到永昕公主?
右相命百戰查人的事他早有耳聞,但查的是什麼人,卻無人知曉。只不過,這等小事會勞煩他百戰出馬,他認為是尚書府裡恐怕出了問題。
百戰當時說是有人傷了永昕公主,不過……這兩個女子可能是刺客嗎?
永昕公主的美麗和這個兩名女子的絕色,讓他在某個角落認為她們中有一人是永昕公主?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幾乎要將頭垂到胸前的瓏髓,看來他又多事了,他揮了揮:“你先下去吧。”
“是。”她提起裙子,急忙地就跑了出去,彷彿多留一刻,自己的身份就會被拆穿一般。
王儒意想得太多了,她自以為沒有留下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為什麼他總是會懷疑她的身份?會認為她所有隱藏呢?
像獵人一樣的直覺,讓她覺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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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丫頭的生活是忙碌又充實的,讓瓏髓沒有時間去想那些讓她覺得不堪回首的記憶。
王儒意和他的兄長完全不一樣,他除了錢莊以外,不關心任何的事,每天會去向娘請安,然後對帳。他沒有一房小妾,也沒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