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點了名讓人上前幾日盧老太太給的六安瓜片,然後對如意解釋道:“雖說現在天涼了,可白日裡還是燥得很。我看你嘴角也有些發乾,想來是路上辛苦,內裡燥熱,外祖母說這茶吃著用來清除燥熱再好不過。”
然後又讓人打水給如意淨面,一邊讓迴雪開了自己的妝奩讓如意用。
一番安排井井有條,貼心非常。
這才幾個月不見,潤潤能有這樣的變化,簡直讓如意刮目相看。這還是以前她去了,只會拉著她吃點心的潤潤麼?
如意淨了面,梳了頭,將帶來的東西的單子給她過目。
一共有三份,成國公府一份,葉府一份,還有就是宮裡的一份。
宮裡皇后自然是帶了東西的,然後就是太子和二皇子給的那些了。
雖說都是些吃穿用度上的東西,總算也是一番心意。
潤潤將積分禮單簡單掃了幾眼,然後就放下了,並不急在一時去看上頭具體有什麼。
不過雖說潤潤人變沉穩了,但兩人的情誼是不變的,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
如意見她失語症已經好了,自然要問起回京歸期。
潤潤卻搖搖頭,道:“這裡待著挺好,外祖家都疼我,且還有許多東西要學,暫時先不回去吧。”
無知者,才能無畏。
潤潤遭遇幾番變故,又在這裡被盧老太太教養了一段時間,才明白原來自己真的是不足以應對許多事情的。她自然是想回去的,可她回去了,不但不能保護好自己,可能還會拖累身邊其他人……
如意見她現在已很有主意,心裡高興,便也不勸什麼,只把最近京城發生的一些趣事說與她聽。兩人相談甚歡,自是不提。
如意在盧家待了半月有餘,成國公夫人幾次來信催促,她也不好多留,選了個天朗氣清的日子就回去了。
兩人依依不捨地道了別,說好往後多書信來往。
如意回京後,自然要把潤潤的變化說與眾人聽。
葉家的人都十分想念她,可聽說這才幾個月,潤潤竟已有了那般長足的進步,自是高興寬慰。
春去秋來,潤潤就這麼在江南待了到了揚熙八年。
這一年,她也已經十二歲了。
這六年來,潤潤過的十分充實,一邊跟著盧老太太學庶務,一邊也要識文斷字,學習琴棋書畫,針黹女紅。每到年關上,才會回京城待上十天半月。
她起步算晚的,於這些方面也沒有特別的天賦,只是學了個粗通,但在她這個年紀,已是足夠。
到了這個年紀,女孩子們就不能再侷限於後院,開始出門交際。
潤潤因每天都有許多事情要學,在江南倒是沒有特別熟絡的朋友。
而且盧家的來往人家大多是商賈,盧老太太也不想讓她與那些女孩有過多接觸,倒也沒有促成她交什麼手帕交。
這一年的冬天,也就是潤潤正是回京的日子。
雖說盧老太太對她向來要求嚴格,可潤潤明白她的良苦用心,自是十分捨不得。
不過再捨不得,她終究還是要回去的。她到底是葉,最天真爛漫的年紀都長在葉府,那裡才是她真正的家。
盧青蘭也要跟著她一起回去。
說起來,這幾年盧老太太也是安排了許多好人家給她挑選,可盧青蘭就是一個都不要。她知道潤潤遲早是要回到京城那個虎狼之地的,她若是在江南成了家,就真的只能留在這兒了。
雖說父母婚事,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她到底不是盧老太太親生,她又性子剛烈,盧老太太反倒是不好勉強她。
這一拖,就拖到了潤潤要回去的時候,盧青蘭成了二十好幾的老姑娘。
潤潤作為晚輩,自然不好在她姨母的婚事上發表意見。且她也有些私心,姨母從小養育她長大,跟親生母親比也不差什麼,她當然不願意和盧青蘭天各一方,反正京城之中良配甚多,到時候她讓祖母和乾孃幫忙物色,自然也能給她姨母挑一門好親事。
潤潤來江南的時候,家當就收拾出了好幾個箱籠。
在江南待了幾年,回去的時候行禮就更多了,光是裝箱籠的馬車就五輛。
盧老太太還私下裡給了她一萬兩銀票。
潤潤不肯要,盧老太太卻很堅持:“葉府是你的家,自然是千好萬好,不缺這點銀錢。可這是外祖母的心意,留著給你以備不時之需的,你也知道這點子銀錢在我們家不算什麼,只當是外祖母給你留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