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又深吸了一口。
還沒吸到底,吳用後退一步返了回來。在我面前站定後,道,“方小姐,走,我送你去醫院看手上的傷。”
我剛想拒絕,吳用道,“有點事想和你瞭解下,那個,剛才我沒介紹全。我是餘揚的律師,專門負責這件事。”
我看了老趙一眼,得了他同意對吳用點頭。
我本來以為吳用說送我去醫院只是藉口,沒想到他真把車開到了最近的醫院。
大晚上的,只能掛急診。又是繳費又是開藥找護士,全是他樓上樓下的跑。
我挺不好意思,在處理完手上的傷,等著護士來給我打點滴的時候,對吳用道,“吳律師,大晚上的麻煩你了。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我知道的我全說。”
一連說了兩遍,都沒聽到吳用回答。
我回過頭去,見吳用站在我右後方,正看著我一臉的沉思。
我舉起包成粽子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下,“吳律師?”
吳用哦了一聲,回過神來了,“怪不得……”
“什麼怪不得?”
“沒什麼。”吳用走過來,拉把椅子坐到我面前,“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要問什麼就問吧,天不早了,你也好快點回去休息。”
吳用沒說話,等護士給我輸上液,關上門離開後問道,“你和餘揚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嗯?這和案子有關?”
“嗯。”吳用點頭,“我要了解下你和餘揚的關係如何,才能確定你所說的話對這個案子會有什麼樣的影響。現在開始,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你也不想餘揚和畫廊輸是吧。”
縱火人已經抓到了,還存在輸不輸的問題?不過我沒多問,法律上的事我不懂,知道什麼回答什麼就行了。
問的挺細,我和餘揚的關係,餘揚和畫廊的關係,以及趙淺,錢多多……
等我回答完,點滴已經滴下去大半。
吳用一邊聽一邊點頭,最後,對我笑道,“我雖然是餘揚的律師,可也是他的好友。站在他好友的角度,我希望你能去和餘揚道個歉。”不等我回答,他道,“為那句不值。”
“是我唐突了,我不應該那麼說。再怎麼說,那也是他的心血……”畫家,視畫如命。就算是草草畫下,也肯定不希望別人說三道四。
“餘揚說那幅畫的價值不可估計,說的不是錢。”吳用輕聲道,“是他對他前女友的感情。他和他前女友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所有人,都看好他們,他們的感情也一直順風順水。”
我坐直,聽的認真。
“三年前,他們去舊金山。舊金山暴雨,飛機在穿過雲層時遭遇雷電。當時飛機顛簸的很厲害,空姐已經給他們發紙筆寫遺書……”說到這裡,吳用笑了,“餘揚一回頭,看到了機窗外電閃雷鳴的雲海,看到雲海中間不知名建築露出那一個小小的白尖。於是,他在那種情況下對他前女友求婚了。他前女友答應了,兩個人緊握著手,說生生世世,生死相依。”
吳用說的很簡單,可我卻彷彿看到了飛機上那對絕望的男女。他們在生命的最後看到了這輩子所見過的最絢爛的景觀,區別於別人的慌亂,他們一個求婚一個說我願意,緊抱擁吻,定下了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
“那他前女友,”我有些結巴,絞盡腦汁的斟酌言詞,“在那次事故里……”
怪不得那天早上餘揚會問我那麼奇怪的問題,原來這畫是他為他已故的前女友畫的。
本來相愛的人,只有餘揚在事故中活了下來,所以他才會變成現在這幅浪蕩不羈的樣子。所以,才會畫被燒了後,性情大變。
突然間,覺得餘揚很可憐。
“活的好好的。”吳用聳聳肩,輕描談寫的道,“嫁給了別人,餘揚是伴郎。”
“呃……”
說好的生生世世,生死相依呢?
☆、028 瘋子,要到瘋子應該待的地方去。
別管餘揚的前女友死沒死,最後又和誰在一起了,餘揚對她的感情都不是假的。
所以,我欠餘揚一個道歉。
只是餘揚又平空消失了,一連幾天不見人影,一切事宜全權由吳用處理。
當然,這個全權不包括接受我的道歉。
找不到餘揚的人,我也就不找了。說到底,我和餘揚之間也只是畫廊員工和畫廊簽約畫家之間的關係。
現在畫廊停業整頓,能不能再開兩說,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