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茶几龜裂出幾道裂痕。滾燙的熱水迸散而出,濺在我身上,沙發上,碎了一地的瓷器上。
吳用拿起電話放在耳側,目光凌厲的掃過來,“砸夠了?”
我的回答,是抓起放在沙發後面櫃子上的膝上型電腦,狠狠摔在地上。
不夠!遠遠不夠!
霹靂嘩啦的聲響不絕餘耳,我後腦頓痛,耳中嗡嗡直響,把所有能拿在手中的東西全都砸在了地上。
花瓶,相框,保溫盒……
當抄起果盤中的水果刀時,吳用踏著一地狼藉大步走過來。
他緊緊握住我拿刀的右手,用力一帶,把我緊緊困在他懷中。
我揮舞著手裡的刀,咬著下唇在他懷裡用力掙扎。在刀被他奪下去扔到一邊,雙手被困在胸前時,我不顧腕上的痛往地上蹲。
“說話。”吳用氣喘吁吁的道,“像剛才那樣喊出來。”
我連連跳腳,含著嘴裡的血腥味用肩膀撞他胸口。身上出了一層薄汗,頭髮粘在臉側脖間,眼前的景物像飄在水中來回盪漾一樣。
“你不是恨我嗎?”吳用問,“怎麼不罵我?不敢?”
我扭頭瞪吳用,用盡所有力氣去和他抗衡。他雙臂越縮越緊時,我腳踹手撓,用後腦一下又下的去磕他的胸口。
每磕一下,腦中都嗡的一顫,又麻又木。
磕了不知幾下,病房被人從外面開啟。兩個護士和一個楊醫生急匆匆的走進來。
吳用大口喘氣,聲音從我頭頂上傳來,“拿了嗎?”
楊醫生回頭對護士伸手時,吳用掰著我右臂遞了出去,“快點。”
我用力掙扎,往回縮手,卻被走過來的護士緊緊攥住,把袖子擼上去,露出半截小臂。
楊醫生右手拿著一枝藍色的注射器,左手手指在上輕彈幾下。輕輕一推,尖銳的針頭滲出幾滴藥液。
我咬著唇,用力掙扎伸腿去踹他,卻被吳用抱死不能動。
“別動,一會就好了。”吳用輕喘道,“方小冉,打一針,睡一會。”
我搖頭,我沒病,我不打針我也不睡覺。
緊緊攥死的右拳被護士有技巧的捏開,酒精棉擦在臂彎處,手輕輕一扇,帶了絲絲涼意。
楊醫生把針頭壓在靜脈血管上,一用力,刺了進去。
微痛。
針筒推動,藥液緩緩流到我身體裡。
3毫升,5毫升,10毫升……
楊醫生抬頭看了我一眼,把推到底的注射液拔了出去。微不可觀的針眼上,滲出一滴淡紅色的血液。
護士熟練的擦掉,輕按了會兒後,粘上繃帶。
我眨眨眼,把頭靠在吳用肩膀上。呼吸間,神經乏了。看著眼前,思想變的倦怠。
“打的靜脈,起作用了。”楊醫生把針遞給護士,看看周圍,輕聲問道,“這,怎麼回事?”
“抑鬱症?我不確定。”吳用鬆開困在我身上的雙臂,回道,“不過有些自虐傾向。”
“找個時間確認一下吧。這種病不能只依靠藥物,要心理疏導才行,也要她家人配合。”楊醫生把手摸上我額頭,微涼,“有些發燒,住院吧。”
“嗯。”
眨眼間,我躺在移動病床上,在昏暗的走廊裡快速移動。
郝助理走在一側,右耳上的耳釘在不亮的燈光下發出微弱的光。他看著手上資料夾,邊看邊對吳用搖頭,“嘖嘖,方小姐身體素質不行啊。不過也是,昨天晚上受那麼大的驚嚇,那會兒又單獨面對少爺……”
“你臉上怎麼看不到一絲愧疚呢?”
“我幹嗎要愧疚?”郝助理反問,“吳總,也沒見你愧疚啊。”
“我為什麼要愧疚?”
“也是,昨天晚上多虧你給老爺子打電話……”
身子一晃,移動病床進了一間病房。我輕合著眼,意識再次迷糊了。
等再有些清醒,耳邊隱約傳來餘揚的聲音。
“不是隻發燒嗎,怎麼暈好幾個小時?”
“這是在睡著。還有,她不僅燒,還有驚嚇。”吳用更正,聲音裡帶了一絲揶揄,“昨天沒怎麼樣,今天反倒被你給嚇病了,你說你是不是比禽獸還禽獸?”
“啪”的一聲,不知什麼東西被摔在了地上。
餘揚罵了一聲滾後,問,“有結果沒有呢?”
“……她裡還真沒什麼,沒看到家人備註,也沒看到朋友備註。”吳用道,“除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