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人差不多走沒了,我在她旁邊的空位坐下後,眉開眼笑的把那個頁面遞給她看,小聲道,“馮姐,這是開始了嗎?”
馮佳側過身來瞄一眼,扭唇笑了,“聰明。”
我向她靠靠,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可,也沒什麼吧。這就是多花幾個錢的事。”
“哈哈。”馮佳大笑兩聲,看了眼主席臺,收了,醉意畢露的在我耳側道,“這是,剛剛開始。小冉,我和你說……算了。”
她擺擺手,視線落在她上不說話了。
螢幕亮著,上面是她和一個師哥的合照。看得出有些年頭了,照片上的她看起來還很青澀。
掃兩眼,按黑,抬手去拿酒杯。
我把酒杯倒滿,遞到她手裡。在她喝淨,眼中醉意又填時,道,“馮姐,說說吧,讓我有點參與感。”
“參與感,你參與的還不夠多?來來來,”馮佳摟過我脖子,在我耳邊用極輕極輕的聲音道,“正陽土建,就要破產啦。”拍拍我肩,她笑了。
“破產?”我問,“現在?”
主席臺上,伊副做最後總結,語氣十分愉快的說一個小時後抽獎開始,頭獎是歐洲家庭遊外加員工年終獎增加百分之二十。
話一落,會場歡呼了。
吵鬧聲中,馮佳搖搖頭,倒了杯酒塞給我,“不是,不過快了。小冉,來,陪姐喝一杯。”
我把酒杯推回去,捂著肚子起身,“馮姐,先離開下。”
快了,就是還沒有。只要沒有,事情也許還會有緩機。 '&'。 m
出了會場,我給吳用打電話。
關機。
一連幾遍都是關機。
在刺骨的寒風中站了會,我咬咬牙,把電話給郝助理打了過去。接通後,開門見山的問,“郝助理,餘揚在哪裡?”
郝助理不答反問,“方小姐,你找少爺有事。”
我長長撥出口氣,道,“對,能讓他接電話嗎?”
“只怕不能,”一頓,郝助理繼續道,“我也不會給你帶話。方小姐,如果你有事和少爺說,那就過來當面說吧。”
☆、065 廝殺
說完餘揚現在正在公司後,郝助理利落的把電話掛了。
我站在風口冷靜了會,攔車。
計程車上,廣播開著。正在播放今天的拆遷慘案,現在情況已經發展到,有人站說拆遷合同已經簽了沒錯,可拆遷款項還沒到位……
司機四十多歲,話多不的行,罵罵咧咧道,“現在的開發商,是真黑啊。錢都沒給就敢拆房。不是我說,那美寶國際,什麼玩意喲。可憐那個死了的孩子了……小姐你到哪?”
“美寶大廈。”我死死盯著他的側臉開口,“回去加班。”
司機閉嘴,臉色訕訕,“……唉,誰也不想的事。”
到了美寶大廈,我直接上了三十一樓。想像中餘揚帶著各部門經理開會的場景並沒有,別說餘揚辦公室是空的,整個樓層都關著燈不見一個人。
要離開時,郝助理鬼魅一樣飄出來,說餘揚在八樓。他帶我到八樓,說了句餘揚心情不好,讓我自己進去,轉身走了。
心情不好?
他現在心情要是能好就怪了。再說,郝助理什麼時候和我說他心情好過。
我在門前站了會,把憋在心口的一股氣重重撥出。敲敲門不見人應達。拿出電子鑰匙開門進去。
入目一片黑,什麼也看不到。關上身後的門緩了好一會兒,眼睛才適應光線。
整個樓層只東南角那裡點了一盞幽暗的小燈,光線照不出多遠,把為數不多的傢俱擺設投影到天花板上。
背對著我的沙發上,露出半個腦袋。逆著光,輪廓描了一圈昏黃的邊。
我把門關上,邁步向黑暗中唯一的光明之處走去。高跟磕在地板上,發出嗒嗒的聲響。
走近,聞到嗆鼻的香菸味。那煙味夾在冰涼的空氣裡,吸到肺中後就像凍在那裡一樣,再呼不出。
茶几上。膝上型電腦開著,調在新聞晚播間。兩位主播人並肩而坐,正在對今天的事進行播報。
“……事情發生後,本臺記者第一時間聯絡負責這次拆遷的責任人。可直到現在,也沒有打通工作人員提供的電話。有記者又去正陽土建有限公司,可並沒有進到公司內部,正陽土建公司直到現在也沒有人出來回應此次事件。”
“……後記者又找到美寶國際,美寶國際稱此事還在調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