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繚繞,梵唱不絕,莊嚴而又肅穆。
兩個年輕的男人排在冗長的觀賞隊伍裡,眉目沉寂,氣度不凡。兩人均身著休閒的運動裝,其中一個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
“這些活動年年都一樣,真不知道你這麼執著地每年都來是為了什麼。”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少年忍不住抱怨。
另一個人不顧他的抱怨沉默不語。
隊伍的最前面一群大師正在施普,由永安寺住持天一大師親自主持,場面浩大無比,方圓數十米的地方都被遊客圍了個水洩不通。
走到前面男人才發現大師們身後還有五個年紀各異的孩子也在席地打坐,嘴裡正念著遊客聽不懂的經文。最大的也不過二十,最小的只有六/七歲的樣子。這些孩子大多是男孩子,剔著光頭,鬆鬆垮垮的僧服掛在身上,讓人看得忍俊不禁。
只有一個是例外,那是個女孩子,年紀約摸十/七/八歲,濃黑如墨的長髮被胡亂地束起,綰成一個髻,額角還留有幾根碎髮,隨風簌簌擺動。
一張稚嫩而又故作深沉的臉上寫滿了苦惱和不耐煩,一雙大眼睛尤其空靈突兀。但是那容貌卻是難得的美人坯子,出落得明豔動人,楚楚可憐。寬大的僧袍穿在她身上更加顯得她玲瓏嬌小。
與這樣的場合截然不同的一個女孩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迅速吸引了來自遊人無數打量的目光。那些目光裡有驚豔,有好奇,也有猜忌,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女孩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一門心思盯著那些圍觀的群眾。她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扯了扯,臉上旋即就浮現出一絲鄙夷的表情,速度很快,轉瞬即逝。但是男人還是清晰地捕捉到了。
小姑娘的目光很快就落在男人身上,四目相對的時候,她沒有避開他的眼睛,而是選擇直面他的打量。極少有人能夠這樣毫無怯意地和他對視,他微眯著雙眼,眼神迷離卻暗藏深意。
兩人對視了一瞬,女孩勾唇一笑,然後朝他比了個動作。緊接著便不再去看他,又瞬間恢復了剛才那副苦惱和不耐煩的樣子。
天一大師似乎察覺到了女孩的不專心,那個年邁的老者當即就停下了手頭的動作,轉身利落地賞了女孩一顆毛栗子。小姑娘哭喪著臉去揉自己的腦袋,嘴裡低低地說了什麼話。很快更多的毛栗子就應聲落了下來。
圍觀的遊客目睹了這喜感十足的一幕,許多人鬨堂大笑。面對遊客們的鬨笑,女孩的那張小臉就像一塊被揉/搓了無數遍的棉布一樣皺成一團。
維持了三個小時的施普終於結束,圍觀的遊客漸漸散去。剛才的熱鬧已然不復存在,整個古寺都空蕩了起來。
夜徐徐降下帷幕,皓月當空,皎潔的白月光灑滿整個寺院。古寺裡萬籟俱寂,中元節的陰森和鬼魅更加被無限放大。
藏經閣還亮著微弱的燈光,男人輕輕推開老舊的木門,只聽到一管清脆婉轉的聲音有如高山流水,一瀉千里,“師父,我抄好了!”
女孩迷濛抬頭,看到男人隱在酥油燈下隱隱措措的側臉。藏經閣的那盞孤燈燈火闌珊,搖曳晃動,男人的臉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這是慕寸心第一次見到商離衡。
這時的她還不知道,這個男人推開的不是一扇門而是她的整個世界。而他就是那盞孤燈,即便燈火稀疏,但卻是她混沌黑暗的世界裡唯一的光亮。
傳說釋迦摩尼的弟子目連曾在舊曆七月十五這一天廣設盂蘭盆供,供養眾僧,得眾僧神力渡其母親化劫。而他傾其所有、捨棄全部渡的是她。
☆、寫在最後的一些話
本想在作者有話說裡寫下這些話,但是又覺得不夠正式,我需要另起一章好好寫下我關於這篇文的感受。
這篇文的構思來自四年前我讀高中的時候。那時瘋狂愛看小言,繁重的課業下總是忙裡偷閒看各種小說。和一些朋友談起小說幾乎能將屋頂掀翻。甚至後來嚴重到我補習那年睡前如果不看上一段小說,我就會整夜失眠。我知道這是病,得治。但是直到現在都沒能根治。
文裡女主的女神的原型就是我本命匪我思存大大。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粉匪大很多年,從她第一本小說《來不及說我愛你》到現在差不多也有六/七年了。以後自然會持續。可以說匪大的小說幾乎是我整個學生時代。當年看《千山暮雪》看一遍哭一遍,依然欲罷不能。
喜歡看小說的人自然就會有想寫小說的心。但是時下的網文圈早就沒了以前的環境,寫得人越來越多,流行的熱題材也是我越來越看不懂了。不過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