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分等待的焦躁,率性地坐在拐角處,兩腿橫斜,姿態瀟灑,大大咧咧的一點兒也不淑女。
童撤有些小小的鬱悶,本想上前喊她,可走近一看,卻被一種陌生感衝撞得說不出話來:這是……殷殷?
記憶中的殷凌,大大咧咧,直率明朗,愛笑愛鬧,有她的地方總是特別熱鬧;
記憶中的殷凌,好勝心強,可是嘴巴很笨,總是說不贏她,卻還不死心地奮力挑戰;
記憶中的殷凌,受過心傷,碰觸時會激起絕望和偏執的激烈。
她的種種樣貌雖是千變萬化,但往往帶著殷凌式的倔強,一抹擦不去的輕愁刻在眼底,揮之不去。所以當童撤的瞳孔中反射出這麼一個彷彿沉溺在幸福的光暈中的甜美天使時,她真以為自己近日因疲勞過度而幻境叢生了!
畢竟,男人婆和天使,除了都是性別不明之外,根本沒有共同點!
而這樣的殷凌,儘管如此的美好溫潤,對童撤而言卻是極度的陌生,並被她下意識的排拒——她們現在只有不足一步的距離,卻彷彿隔著一個世界。
她們曾是最最要好的朋友,同班同桌又睡上下鋪,幾乎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後來分開了,也是書信不斷,除了殷凌羞於開口的家事,她們無話不談。
童撤知道殷凌很佩服自己,最初她不知道理由,後來才隱隱有些明白——那是一種無法割捨的自我厭棄,明明知道要不得,卻無法連根拔去。看上去很大氣的殷凌其實很沒有自信,因為自卑,所以自尊,所以驕傲,所以奮不顧身。
她真的是個超級大傻瓜。而傷害了這個大傻瓜的自己,卻是宇宙第一的笨蛋。童撤靜靜地看著殷凌的側臉,她清減了不少。褪去了嬰兒肥後,骨架更加分明,但臉色不錯,顯然蕭珞把她“養”得很好。
可惜,她漂亮的眸中沒有自己。過去總追逐著自己的她,現在卻連一絲目光都吝嗇施捨:“殷殷……”
殷凌聞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