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一路上,司機大叔從內後視鏡偷窺了她好幾次,並試圖和她搭腔:“美女,你在農大唸書啊?”
“對啊。”夏琋俏生生答道。
農大的教學樓正對校門,一進去,就能望見矗立的重簷十字脊頂和牌樓式門廳,風格很是醇和古樸。
道路兩旁的松樹彷彿也感染了校園的青春氣息,生得蔥蔥郁郁。三五成群的少年少女與她擦肩而過,他們談笑風生,神情仍是不諳世故的可愛與真誠。
夏琋拿出手機,瞄了眼,10:03,還有十二分鐘,第三堂課正式打鈴。
好歹曾經也是大學生,夏琋輕車熟路找到指定教室,她計劃往後坐,但也不能太靠後,至少要讓易臻知道她在這。
給他一個完美的驚嚇。
在A407前站定,夏琋深吸一口氣,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見易臻一臉日了狗的表情辣!
進門後,夏琋的球鞋一頓。
此時此刻,整間教室裡熙熙攘攘。大課的學生比較多,但教室的座椅更多,所以大部分人還是會選擇往後再往後,遠離一二排最靠近老師的壓力座,這是大學的普遍現象。
有學生注意到門口的生面孔,好奇地打望過來。
但夏琋無瑕顧及這些,因為後面已經沒座位了。
作為過來人,雖然能理解,有著深刻同感……
但……老師這麼帥?你們難道不是爭相坐第一排?
果然還是不能把小說與現實世界混為一談。
既來之則安之,夏琋認命,放下包,在第二排中間靠走道的位置坐下,掏筆記本、水筆,最後是書。
來之前,她還煞有介事地去附近書屋買了一本二手《動物病理學》教材。
哪怕逢場作戲,道具齊全也是致勝要義。
鈴響,四周逐漸安靜下來。
夏琋翻開課本,一頁,兩頁,三十頁,反正全都看不懂。
沒一會,易臻進來了。
他的上班風格一如既往,哪怕教書,也壓點進門。
易臻今天穿了件純黑立領襯衣,第一顆釦子都系得一絲不苟,禁慾氣息撲面而來。
停在講臺後面,易臻整理麥克風,隨即環視了一圈下面。
他視線輕微一頓,顯然瞥到了夏琋,而後者也很給面子地衝他眨巴眨巴雙眼,易臻冷漠轉開臉,拿起遙控器,回身降黑板前的幕布。
除錯好投影儀,白幕上瞬間顯示出今天的課堂內容:
“第六章——細胞與組織的損傷”
夏琋掀開課本,“用心”聽講。
易臻上課的確很好,名副其實。
用語通俗易懂,能夠舉一反三,連她這個門外漢都能聽明白七八成。
他的嗓音是標準中音,不至於低沉醇厚,卻也並非清亮稚嫩,秋風拂面,恰如其分,尤其還被擴音器放大到原先的數倍,儼然一個加強版的“耳朵受孕”儀。
雖說課件裡經常會跳出一些比較噁心的圖片示例,但總能被易臻以各種修辭巧妙帶過,不會惹人生厭。
每逢學生鬨笑,易臻也會跟著微揚嘴角,夏琋不是第一次見他笑,但如此真摯的,絕對頭一回。
一節課很快過去,兩人間竟相安無事。
易臻沒有拖堂,鈴一響就宣佈下課,抬腳出門。
夏琋下巴癱回書本,噫籲嚱!嗚呼哀哉!她竟然徹頭徹尾被易臻當成“旁聽外校生”一般淡漠兼無視。
連他的上課節奏和style都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好嗎……
失落之時,夏琋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揚眸看,是個戴眼鏡的男生。
她趕緊坐正身體。
男生在笑,接著用拇指指指右後方:“我兄弟託我來問問,他能不能坐你旁邊來?”
夏琋爽快答應:“好呀。”
“你神經病啊!明、明是你們想坐那!”後排有個平頭大高個漲紅了臉,衝四眼嚷嚷。
一堆男生都笑起來,揶揄地把他往這邊推搡,夏琋忍俊不禁,啊,青春。
最終,大塊頭還是坐到了夏琋旁邊,整個人已經紅成水煮蝦,吞吞吐吐解釋:”對、對不起啊,他們就這樣。”
正眼都不敢瞧她。
夏琋莞爾,回他:“沒事,不用這麼害羞的。”
“沒、沒害羞。”
四眼:“哈哈哈哈哈。”
夏琋:“你笑什麼?”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