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
如釋重負,她從書包側袋裡取出耳機,戴上,聽著歌,她不禁揚起了唇角。
有些感情也許就這樣,我知道你註定不會屬於我。我也知道,有個人的存在,就是為了能讓我面對面仰望,又遠隔萬水千山。
謝謝你,祝福你,易臻,讓我在心裡,偷偷喚一聲你的全名,這是我永遠都不敢對你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情。
易叔,感激你的照顧,我已經長大,就讓我踏踏實實,心滿意足的離開吧。
我沒有遺憾,沒有傷感,你能幸福平安,一生順遂,已是我最大心願。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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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易臻準時來接夏家三個人赴宴。
安排的地點在郊區的一家生態農莊,中式風格,環境雅緻,所有的食材都是現摘現宰。
夏琋穿著淺米色過膝連衣裙,中跟鞋,頭髮挽成了漂亮的髻,妝也清淡大方,儼然大家閨秀派頭。
易臻一接到她,唇角便促狹地輕扯,忍不住笑了。
夏琋瞪他:“笑什麼笑?”
“兇什麼東西哦你!”還沒等易臻回話,夏琋就被蔣佩儀狠敲了下後面:“過會到那不準再這樣了,腰給我挺起來!”
夏琋喪著臉揉背,不悅嘟囔:“喔……”
到農莊後,夏琋和媽媽並肩而行,緊緊跟在夏父、易臻後面,兩個男人負責拎禮品。
“媽,你緊張嗎?”夏琋渾身發寒,輕聲輕氣問。
“不緊張,”蔣佩儀毫不遲疑答:“我怎麼會緊張哦。”
“你聲音都發抖了。”
“這冷氣太足了。”
“誰讓你穿旗袍。”
“還不是你選的哦。”
“……”
易臻一家,提前一刻鐘就在一間名為清風閣的包廂等候,夏琋跟著他拐進門的時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啦。
她半斂著眼,聽見易臻喚,爸,媽,外公,接著就得體地給他們作介紹。
夏琋不動聲色地吐納,小幅度抬起眼,剛好撞上了一個短髮女人,含笑望著她的眉眼,她正在明目張膽地打量她,很直觀。
啊
啊
啊
易臻的媽媽!
啊
啊
啊
他們母子長得好像啊!
其實夏琋一早就提前在各大新聞網站做過準備,把他父母,外公的相貌,職業,把能攝取到的各種資訊都牢牢記在心中,比她平時做彩妝護膚功課還認真。
但看到真人,還是緊張到炸裂啊!
心博急劇,夏琋手心都泛出了溼潤,她看到自家老爹一一和易臻的外公、父親握手,媽媽也微笑相迎。
為什麼這兩個人可以這麼自然啊????
夏琋努力地平息著自己的心緒,也微微揚起唇角,帶出一個她對著鏡子鍛鍊了兩個小時的嫻雅微笑,禮貌地喚人。
長幼有序,她先從外公喚起。
“外公好。”
滿頭白髮。拄著柺杖的老人,卻很是健氣矍鑠的樣子。
“伯父好。”
壯胖的中年男人,但鼻樑高聳,足以瞧出年輕時俊朗的五官影子。
“伯母好。”
易臻的媽媽,不用說了,和易臻一個模子,眉眼深刻硬朗,幾近歐化,一身女強人的氣質。
她笑著應了夏琋,轉頭就和蔣佩儀說:“你們坐啊,怎麼這麼客氣,還帶這麼多東西。”
“應該的。”蔣佩儀回道。
丁雁君衝在一旁挑飲料開瓶的易臻怨道:“榛果兒,你也不說說,我們不是說了不用帶禮物的誒。”
榛、榛果兒?
易臻的小名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琋在心裡捶地笑尿。
等幾位長輩均入席,夏琋才選了個靠門口的座位坐下。
外公敲了敲桌子,遠遠地和她講:“小夏啊,怎麼坐那邊哦,往裡面做,讓榛果兒坐那邊。”
“嗯?”夏琋裝愣,而後才恍然一笑:“沒關係的,我就坐這裡。”
“這哪能?”丁雁君拍拍自己身邊椅子:“坐這邊來。”
“那邊上菜口,易臻坐這,肯定要吃不安呢。”夏琋溫聲解釋道。
丁雁君笑意更甚:“他是大男人,應該坐那個地方,怎麼好意思讓女孩子坐在上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