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3 / 4)

的跑車,起步很快,在深夜裡,像一頭獵豹,但這深夜黑的可怕,雪也冷的驚人。一切都要把我吞噬。

車停在醫院大樓下,我第一時間衝進去,往三樓跑,媽媽在三樓的搶救室。顧東青在後面追來,牽著我的手。“伊伊,別慌,”

三樓的走廊真長,到了盡頭,才看見搶救中的牌子亮著。一個護士站在旁邊,懷裡抱著檔案。我跑過去,“病人家屬沈伊,快來簽字,病人已經在搶救中了。”我雙手不穩的接過檔案簽字。她繼續說:“腦內淤血惡化滋生成癌,需要開顱。手術的成功率為百分之39,”她說完開啟搶救室的大門進去了,那裡面好像深淵,吞噬我的理智。

顧東青一直順我的背,我控制不住,轉過身去抱著他嚎啕大哭。醫院裡的走廊是白色的,燈光很亮,寂靜無聲,冷的徹骨。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我不知該怎麼辦,該坐著,還是站著,我只是心慌,我只是害怕。我記得好像是天邊有了魚肚白,我記得好像是積雪很厚。雪停了。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四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我腳下麻木,走不過去。他們對我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去見她最後一面吧,”我頓時眼前黑了一大片。眩暈了幾秒,我都不相信這是真的,醫生們已經走了。

我衝進手術室,媽媽躺在哪兒,身上摘掉了各種各樣的管子。燈光很亮,媽媽很白,她的嘴微微動著,我跪在她面前。她終於拉住我的手。毫無力氣,“媽媽,媽媽,我是沈伊啊,你怎麼了,你不要丟下我,”她哭了,嘴巴張開,去說不出一句話,我出不了氣,心是揪緊了的,我努力想要看看她,摸摸她,可是淚眼模糊,手腳無力。“伊伊,”她終於發出嘶啞破碎的聲音“我害怕,……留你一人在著世間孤單,媽媽愛你 ”媽媽的手忽然垂下了,一點溫度也沒有。我著急的搖她,她不說話了,不理我了。“媽”我大喊她,眼前的事物慢慢聚攏,四周都被一片黑暗慢慢包圍,燈光不亮了,小黑點消失了。眼睛忽然沒有了聚焦。

我想要清醒,但我不受控制,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不知道。

媽媽在對我笑,她一直對我笑,笑著笑著就往後退去了,我跑向她,卻追不上,她的笑容模糊了。人也不見了,我喊她。但是喊不出聲。我一著急大跳起來。我醒了,從病床上做起來。身上全是汗,我掀開被子,我要去看媽媽,剛才那一切都是夢。顧東青一把按住我,“東青,我媽媽呢,我要去看她,”他的眉皺起來,眼睛紅紅的“伊伊,冷靜一下。你別嚇我了。”“我怎麼了,媽媽,媽媽不在了,真的不在了。”我恍惚明白了,原來不是夢。那麼恐怖的真相擺在我面前。“我沒有媽媽了,我什麼也沒有了。”顧東青抱著我,我蹲在地上哭,“你還有我。我不會走。”、

第 20 章

醫生說我貧血才會暈倒,休息一會兒就可以回家了。母親已經去世,死亡時間為12月29日早上4點41分22秒。醫院不讓我再去看她了。

雪已經停了,天空放晴,軟軟的陽光照在雪地裡,我看見窗外的花園裡,孩子們在盡情的玩耍。有推著輪椅的護工,年輕的醫生和護士,病人,家屬。每個人都是平凡的過著一生,生命消逝的容易,卻又讓我們承受命運,不可違背,唯有愛,讓人在這平凡的生活裡百折不饒。

顧東青辦理了出院手續,從外面進來。臨近期末。已經沒有課程了,他也不用去學校。“伊伊,我們回家休息,我幫你請了假。”其實我還沒有回到學校,就已經放假了。放寒假了。小藝她們知道我家裡出了事情,都來看我。我沒有頹廢,也沒有抑鬱。我沒有時間想這些,我要料理母親的後事,顧東青操辦這一切,他會詢問我的意見。如果沒有他,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挺過去。

母親沒有多少親朋好友,有的都在三年前的變故中煙消雲散了。她在這世上,無人過問,死了也無人知曉。所以沒有大辦,我的幾個室友,母親生前的幾個學生。顧東青,陳誠,司儀。十來個人,出殯那天下起了小雪,白色的雪,和黑色的典禮。交錯相映,黑白世界。母親就永遠沉眠於安山的公墓。

農曆12月26日,新年的喜悅瀰漫在大街小巷。顧東青的父母都回國了,顧東青的祖籍在北京,

我們在北京過新年。在西二胡同的一棟古老的建築下停下來,推開門,跨過高高的門檻,我驚呆了,是一個青石板鋪就的大院裡有一座古老的歐式復古風格建築,藤蔓捲曲蜿蜒的順著牆壁生長。棕灰色的外觀都有些斑駁的痕跡,走在石板上,小草綠茵。“這裡以前是一座法租界。被我曾祖父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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